卫鞅与嬴渠梁谈性大起,短时间不会结束,而荒与赢虔交流了片刻,便离开了。
变法一事,有卫鞅与嬴渠梁在,他插不上手,也没有必要插手,虽然荒清楚,卫鞅变法,只是战时之法,有很大的缺陷。
但,如今天下正值乱世,自然要以强军,以战时之法推行,只有将秦国打造成一台战争机器。
对于这一点上,荒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如今他才十四,等始皇帝兼并天下,那个时候,他也才一百四五岁。
他练武道以养生,只要不半途夭折,只要他踏入化劲,活个一百四五岁不成问题。
等始皇帝兼并中原,他再行提醒,以李斯为首,变法于中原,为大秦续百年国运轻而易举。
荒其实也想过,提前完成中原一统,但,他仔细想过后,发现根本不可能。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为秦国积累实力。可以让大秦兼并六国之时,更加的从容不迫。
回到府上,荒去了一趟太阳商会总部,在那里作坊一排排,忙碌的工人正在劳作。
“家主。”荒刚走进作坊区,就遇见了车末。
撇了一眼车末,荒笑问:“太阳商会如今发现如何?”
太阳商会是荒钱财来源之所,也是他一切开销的支点,光靠秦国发放的俸禄,这一大家子迟早都得饿死。
“禀家主,如今商会正在有序扩张,除了主要的肥皂生意外,不断地涉及粮食等生意。”
车末将这一段时间以来,太阳商会的情况一一说了一遍:“家主,商会正在良性发展,但是,拂水房,三千骑兵消耗太大……”
“如今的商会只能勉强收支平衡,不断地压榨扩张速度,以保证府中各项开支。”
“嗯,商会扩张可以适当的放缓一点,毕竟建立商会便是为了府中各种开支提供钱粮。”
荒笑了笑,开解,道:“等商会彻底成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有条不紊的发展。”
“至于其他的,我会想办法,光靠一个肥皂与香皂,也无法撑起太阳商会。”
“你收拾一下,然后回府中,我有些事情与你们几人商议。”
“诺。”
……
政事堂之中,卫鞅与嬴渠梁相对而坐,讨论的气氛越发的炽烈。
特别是卫鞅说了秦国内部的问题,以及如今山东诸国的情况,彻底让嬴渠梁意识到秦国之落后。
卫鞅口若悬河,从春秋时代的新政变法讲起,逐一介绍了郑国子产的田制新政。
齐国管仲的经济统制、越国文种聚集国力的新政、鲁国宣公的初税亩新政、晋国的赐田减税、乃至秦国简公的初租禾等新政。
嬴渠梁翻开竹简,看了一遍,朝着卫鞅,道:“先生之《治秦九论》,当真是一字千金。”
“我秦国能得先生如此大才,可谓是秦国之福,嬴渠梁之福!”
这一刻,卫鞅喝的酒也有点多了,多少有些上头,直接是朝着嬴渠梁,道。
“治秦九论,其一《田论》,其二《赋税论》,其三《农爵论》,其四《军功论》。”
“其五《郡县论》,其六《连坐论》,其七《度量衡论》,其八《官制论》,其九《齐俗论》。”
“此九论为大纲,等变法开始,需要逐一制定法令,然后一一落于实处。”
嬴渠梁脸色因为激动变得黑红,在卫鞅的一番话中,他已经看到了秦国的强盛。
从来没有那一刻,一如此时,让他对于秦国的未来如此坚信。
嬴渠梁长身而起,朝着卫鞅深深一躬,语气坚决而炽烈:“请先生仕秦,执掌秦政,变法强秦!”
望着眼前态度恭敬的嬴渠梁,卫鞅沉默了片刻,朝着嬴渠梁,道:“秦公,卫鞅入秦便是为强秦而来。”
“秦公信鞅,鞅自当万死不辞。但是,变法越深彻,道路便越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