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义和柳诚熙已是多年猪朋狗友,对上了眼色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柳诚熙表示自己被下禁足令,暂时哪都别想去,要等柳兴腾他们喝开忘了事才能脱身。
而且他眼中尽是怨气,还朝角落那男子撇了撇头。
意思是他这段时间如此受气,就是因为他们那对骗子父女!
还咬了咬牙,意思让石宏义帮他出一口恶气……反正只是个骗子地痞,给他点颜色瞧瞧又如何!
石宏义冷哼一声,重重点头,表示正合我意。
这敢情好,上次他也因为这骗子父女而被柳兴腾找上门,还因此暴露了和柳诚熙私下勾搭的买卖,差点没被他爹剥了层皮!冤有头债有主,此时看到那骗子父亲优哉游哉享乐,刚才还很不给面子不当他们一回事,新仇旧怨齐上头,当下冷笑着往那头走去。
四处的人都热闹着,谁有空理会角落的男子,石宏义走上前也没人多关心一眼。
他走到近前,敲了敲桌子,居高临下道:“你就是那个什么柳梢柔的养父?”
男子微微抬头撇了一眼,又继续吃新捧上来的花生米,吧唧着嘴道:“没错……怎么还没上菜?你要不帮老子去厨房先端几盆过来?”
“我端你妹!”石宏义一听怒了,这人当他下人还是丫鬟,还真以为自己赖入柳家庄就长脸了,“我是九淬坊的二少石宏义,你当你是什么玩意,让我去端菜?”
“哦?”男子闻言倒是不催菜了,“那你是来给我敬酒的?”
“也可以这么说。”石宏义鄙夷地看着男子,拎起他面前的酒壶给他倒酒,“但我看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女儿就是骗子,冲着柳家庄来的骗子……”
酒杯很快就被倒满了,酒一直往外溢,沾湿了桌布,在石宏义的有意控制下甚至淌湿了男子的裤子。但这里位于角落,石宏义往那一站就把所有人的视线隔绝了,无人能看到这边的景象。
“不就仗着你带来的婊子有几分姿色,还他喵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本来你女儿好好从了本大爷还有好日子过,现在得罪了我,你就别想着能父凭女贵了。等人家玩腻了你女儿,你这种臭乞丐别指望还能巴着柳家庄,到时我随时都能找人把你头盖骨敲碎。你等着瞧吧……”
石宏义重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把倒干了的酒壶放在台上,扭头得意回去。
他也不傻,今天是柳家庄和陆家庄的大喜日子,事情闹大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敲打一番吓得对方日夜难眠就差不多了,回头再找机会给他颜色看看,这个老骗子最好不要踏出柳家庄半步!
石宏义回到座位上,回头撇了几眼,那老骗子果然心虚不敢和他叫板,心中大大畅快。柳诚熙一直在盯着看,此时和石宏义交换了一下眼色,也是觉得十分出气。
“吉时到!”
又过了一会,厅堂处礼炮轰鸣,敲锣打鼓的声音震耳欲聋。有经验的人一听就知道正戏来了!
在漫天抛洒的红花碎中,一位高挑帅哥穿着新郎服,牵引着盖着红布的新娘子缓缓步入。
新郎自当是陆家庄二少爷陆简二。他和他哥陆简一有三分神似,举止得体英眉大眼一表人才。而新娘子盖着头纱,只能看出略微娇瘦的身材不知真容,反倒被陆简二的英朗给抢了风头。
可石宏义看着一对新人步入高堂,却是和其他人把视线放在陆简二身上不一样,眼睛流连在啥都看不到的柳梢柔身上。即便是她手背脚踝露出的点点白皙雪肌,都让他欲罢不能。
他和别人当然不一样……他见过柳梢柔的真容,见过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见过那双比例完美的脚儿,见过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