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锦盒,打开小锁从里面取出一个手绢团,展开手绢拿出两颗红豆粒大小的红色物事,笑:“就是这个。”
曼妃嫣见她白皙手指夹着红色颗粒,赏心悦目之极,脸上一片了然,“原来是这个,枸杞!”
只不过她又蹙眉,“平日我并不怕吃这东西,怎么今日吃了这般难受?”
先是头晕,眼下又开始腹痛,就像有一把刀在肚里乱搅一样,越来越难忍,连额上沁出的汗珠也越来越大颗。
曼姝嫣吓得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看着母亲,然而张氏却一脸镇定,眼睁睁看曼妃嫣试图站起而不阻拦,然后就“砰”一声,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就这么一摔,脑袋重重磕在桌上,身子躺倒地上,双目已沉沉闭上,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被毒死。
曼姝嫣见曼妃嫣额角渗出血,急忙过去扶起她身,一手按住她额头伤口,一手拍她胸脯,叫道:“姐姐,姐姐!”
“还傻叫什么?还不赶紧走!”
张氏迅速弯腰将地上茶杯碎片拾起塞进袋子,从柜里摸出之前备好的包裹,一把拖住曼姝嫣胳膊,就将她拽出屋。
曼姝嫣望着昏迷不醒的姐姐,眼中涌下泪,直到门帘将她视线隔断。
张氏带女儿匆匆往相府角门跑去,她之前已买通守卫暗暗留门,所以逃出去才这么顺利,上了早停好在门前的马车,向京城东门春明门驰去。
她没打算再跟那个杀千刀的丈夫继续过下去,所以报完仇,潇洒选择离开。
香芸一瘸一拐赶到太子府,管家说太子已被相府丫鬟花莺儿请走,心中叫苦不迭,出来之前跑太急,险些撞上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两脚停太快,就摔倒了。
却说花莺儿将曼妃嫣放出张氏和曼姝嫣之事一五一十告诉太子,他马不停蹄就往相府赶去。
在曼相爷主卧遇上相府管家,管家告诉她大小姐往夫人花阁去。
雾蒙蒙的天空又飘飘扬扬下起雪花,夹杂忽大忽小的北风,吹得人透体寒凉,而开放枝头的梅朵,以天空为背景,却显得越发鲜艳。
煌焱脚步匆忙,一路穿过画鹤长廊、飘香果园、古旧石桥,来到花阁院落。
这里出奇的宁静使他心中隐隐产生不安,脚步也跟着放慢,向四周望一眼,居然没一个丫鬟,真是奇怪。
他举步走进主室,又揭帘走进卧室,然后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曼妃嫣。
吃一惊,疾步赶上将她身子扶起,“妃嫣!”
然而连唤数声,都没回应。
她容色憔悴就像死去一般,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春寒之日开放在料峭枝头随时会凋落的梅花,孤独而赢弱。
“妃嫣,你醒醒,听到没?妃嫣,你这是怎么了?”一脸淡定自若也渐渐变成焦躁不安,怀中女子好像是死了。
煌焱颤抖伸手摸上她人中,居然一点呼吸也没。
他微微一怔,急忙将她身摇两下,提高声音,“妃嫣,你醒醒!妃嫣!你怎么了?你快醒过来!”
额上伤口不再流血,只是受这么一点轻微伤,怎么就死掉了?他心中升起一股悲戚之感,顿觉天大地大,竟没自己可归去的容身之所!
严峻的眼眸逐渐溢出悲伤之色,竟隐隐泛起泪花,怀中女子的体温正在逐渐流失,仿佛她的生命也将消耗殆尽。
为何?
上天为何要这样对他?
他好不容易在这一世找到前世妻子,还未来得及补偿她,就香消玉殒了。
低眉轻叹一声,一滴珠泪自星眸中滴下,落在怀中女子苍白的脸上。
胸中悲呛难以言喻,却又无从诉说,只觉闷着一团火,又像压着块大石,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眼中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