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翠宫,曼妃嫣手里的茶杯落了地,吃惊看着花莺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花莺儿张大眼惊惶道:“是奴婢今早给皇上调茶水的时候,亲耳听到徐大夫跟皇上说的。”
曼妃嫣心慌意乱道:“那皇上的意思呢,他打算怎么办?”
花莺儿苦着脸道:“皇上的意思是,事情既然已经发作,再想压下去也是不成了的,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公,恐怕朝臣们会有异议,难免会说皇上偏向外戚,眼下唯一的办法,是先将老爷押入大理寺接受审问,等一切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放老爷回府。”
曼妃嫣急切道:“父亲年迈,焉能再受得那牢狱之苦?不行,我这就去求见陛下。”
花莺儿连忙阻拦道:“恐怕是不成的了,老爷现下已经被送到大理寺了。你若是就这么去了,只会让皇上感到难办而已。”
曼妃嫣难过道:“可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眼睁睁看着年迈的父亲去大理寺受审,我却不闻不问,身为人女,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的。”
花莺儿摇头道:“可是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干政了,何况犯事儿的还是你这个贵妃娘娘的亲生父亲。纵使皇上有意袒护,也要考虑其他臣子们的感受。”
曼妃嫣眼角流下泪水,叹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戚侍郎的案子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怎么现在又重新翻了出来?”
花莺儿思忖道:“想来想去也只能是皇后了,一定是她看你这贵妃威胁到了她的地位,所以才暗中让他们的人罗织老爷的罪名。”
曼妃嫣摇头否认,“可是我过去跟戚大哥相识的事情,皇后又并不知晓,她怎么会想到利用这起陈年旧案?如果戚侍郎真的是被冤枉,那也是有人从中作梗,我相信父亲的为人,不是那样的奸险狡诈之辈。”
花莺儿否定道:“老爷在朝中为官多年,如果他想在朝中屹立不倒的话,就得使用一些非常人的手段。至于是否是有人从中作梗,有意挑拨老爷和戚侍郎的关系,那也是未知的。倘若真的给人抓到了把柄,那么老爷这一世英名恐怕就是毁了。”
曼妃嫣心急火燎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得想点对策才是呀?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父亲?”
花莺儿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曼妃嫣站起身,坚定道:“如今我只能去面见皇上,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皇上和朝臣们分别执什么意见。”
花莺儿还想阻拦已经来不及,曼妃嫣已经匆匆走出凝翠宫,她慌忙跟在身后,叫道:“小姐,等等我。”
她二人心乱如麻在紫宸殿外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皇上才同意召见曼妃嫣一人,她匆匆走进大殿,只见皇上正坐在龙案后,皱眉审阅着奏章。
他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案牍劳形,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曼妃嫣很是心疼,但一想到父亲的事更加十万火急,上前叫了一声“皇上”,流泪跪倒在地。
凤鸾吃惊抬头,脱口而出,“妃嫣,你怎么如此?快快起来,地上凉。”
他从龙案后站起,走到她身边扶她起来,伸手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珠,无比关切,“一定是莺儿跟你说你爹爹的事了吧?”
曼妃嫣泪眼模糊凝视他,抓紧他手,“皇上,求求你救救我爹爹,我爹爹并非是那样的人,他并没有栽赃陷害过戚侍郎。”
凤鸾摇头叹息,拉着她走到龙案后坐在龙椅上,将她轻巧的身子抱上自己双膝,双臂紧紧环住她颤抖的身子。
他皱眉道:“朕之前已经叮嘱过莺儿,叫她不要在你面前胡说,正是怕你睡不安稳、吃不下饭,不想这丫头口风就是这么松。”
曼妃嫣依偎他怀,哭泣:“皇上你也不要怪莺儿,实是她也同我一般,担心我爹爹安危。爹爹他在朝为官多年,先帝在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