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盏端着药碗,好似没听到他的话。
余素蒙愣了愣神,皱眉道:“小侯爷,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秦飞盏抬眉,“听到了,然后呢?”
“然后?”
余素蒙看到他那神情,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我是说,该不会是江湖中人误信了别人的话……”
“我的身份是绝密,江湖人又如何知道?”
秦飞盏将药碗放在桌上,沉声道:“历来江湖和朝堂息息相关,前朝裴元将军府中幕僚,便有天霜门与玉泉派的高手。当今圣上尚在府邸时,就与京山派和沧澜城关系密切。朝中大臣和宗门之间本就息息相
关,他们拿钱办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
“没有可是。”
秦飞盏打断余素蒙的话,抬头盯着他。
“我昏迷时隐约听到沈清澜跟我说话,是她救的我,她就是小医仙,对吗?”
“啊?”
余素蒙呆住了,想到沈清澜走前的交代,连忙摇头。
“不是,小侯爷一定是听错了。给你治伤的是徐先生带来的弟子……”
可他话没说完,秦飞盏已经起身。
“我那时虽然昏迷,可不是死了。”
“余素蒙,你是我的人,现在也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听到这话,余素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正要解释却骤然对上秦飞盏阴冷的目光,忙低头迟疑道:“我,我当时去沈家去药了,我……”
“十鞭,自己去找虞北领罚!”
丢下这句话,秦飞盏扯起屏风上的衣衫,就往外走去。
余素蒙一下子急了,“小侯爷,你去哪?”
“上朝!”
秦飞盏头也没回,眼里敛着森寒。
不论薛曜受谁指使,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他总得给对方点回礼。
此刻的晨风殿中,嘈杂一片。
在众人议完今年江南赈灾一事后,高座上的秦熹眸色淡淡,刚说完让枢密院拟旨,便见十几个大臣齐齐出列,瞬而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看到这架势,秦修心底
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秦熹蹙眉,半晌道:“诸位爱卿可是有事要奏?”
“臣,有本奏。”
说话的人,是户部左侍郎李攸之。
“臣要弹劾御史大夫秦飞盏与巡防营副统领沈如山!”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秦修和沈渊,眼中多是嘲笑。
许久不上朝的徐慕站得笔直,面色淡淡,似乎这一切跟他毫无关系。
半晌,秦熹缓缓开口。
“爱卿何出此言?”
李攸之挺直了脊背,满脸正气。
“秦飞盏年少得志,理应感念皇恩为国效忠,却以和谈之功引以为傲,当街殴打魏大人之子,其罪一。”
“告假出游遭刺杀,城中纵马惊扰百姓,其罪二。”
“纵容手下斩杀通远县县丞,目无法纪,其罪三。”
“沈如山以权谋私,罔顾朝廷制度。一桩桩一件件,是为动摇我大秦治国之根本,应重罚!”
李攸之话音方落,立时有人附和。
“李大人所言甚是!秦飞盏恶名远扬,实难当大任!”
“圣上若不惩处二人,我大秦朝堂哪还有清明可言!”
“请圣上明断,以示天威!”
见众口一词,将秦飞盏说得一无是处。
秦修脸色铁青,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低声怒吼。
“要说于大秦有罪,尔等尸位素餐,搬弄是非,混淆圣听,才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