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宋翎忽然说了句。
“那倒不用。”
许如昌此时神情已然恢复了正常,似乎认真想了下,朝跟着他进入院中的一个属下招了招手。
“我让你带的东西,拿了吗?”
那人愣了下,点头道:“在这里。”
说话间,他翻出
一封信交到了许如昌手中。
许如昌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却被沈蔚然拦住了。
他笑了下,将信递给沈蔚然,“那就麻烦你了。”
看到他脸上怪异的神情,沈蔚然眉头微拢,但也没多说什么。
“林清然所说的话中有一部分有失偏颇。我确实参与了杀害前任知府和韩家的事,但并非是我个人意愿,而是有人想从江南道得到好处。”
他朝四周扫了眼,淡淡道:“我是大秦子民,虽然痛恨科考制度,不喜欢朝堂盘根错节,寒门之士没有出头之日。但要我去杀一个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还帮过我的人,我做不出来。”
“可你刚刚明明说是你!”
“就是啊,我也听见了,你说因为你痛恨韩家家主对你的态度,你不喜欢被人怜悯。”
“我们都听到了!”
“……”
众人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脸上多是鄙夷。
“我是说过,那不也是为了一人承担罪责嘛。”
许如昌笑得坦然,好似这件事根本就无关紧要一般。
听到他这么说,场中一片唏嘘声。
能把杀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还真是无耻至极!
“我现在不过就是改变主意了,打算把事实说出来。毕竟这案子牵扯这么多,我一个
人背锅似乎也不太好。”
许如昌笑了笑,朝宋翎说道:“那封信,才是我跟灵兮宗众人密谋的信。”
宋翎和秦飞盏此时已经看完了信,信中内容跟林清然交给他们的大致相同,但其中有几处却不一样。
“所以,这封信是你写的?”
“不是。”
许如昌摇了摇头,“这是当年救助我的人给我的,同样灵兮宗收到那封信也是。”
声音落下,众人脸色都变了。
秦飞盏眼睛眯在了一起,皱眉道:“所以,那人是谁?”
“我也想知道。”
许如昌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我那时候被赶出凤家成了丧家之犬,而后被人捡了回去。”
“说是捡,其实就是被绑走的。”
绑?
诸人呆住了,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
宋翎凝眉,“绑你的人,就是指使你的人?”
“对。”
许如昌深吸一口气,幽幽道:“那是一个外人找不到的地方,我被绑到那里之后一直关在地窖里。我本来以为我死定了,可有一天我被放了出来,但他们给了我一把刀。”
许如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丝痛苦。
“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可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害怕。”
“他们让你做什么?”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