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睛,咬牙道:“我是知道你的心思,你说得也都对。可我们身为臣子,就该为君王社稷鞠躬尽瘁。此次你去江东查案,却又牵扯上了江南道赈.灾贪污之事,你觉得那陈谦背后的人会放过我们秦家吗?你做事情之前,就不能三思而后行吗?”
“三思而后行……”
秦飞盏无奈地笑了声,摇头道:“爹,我们身在朝中,有些事避无可避。主持赈.灾的人是我推举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偏偏这些事还跟韩家灭门,以及宸州洛知府的死都有牵扯。就算我想不管,那些人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说得轻巧!”
秦修脸色越发难看,摇头道:“我看今日朝堂上的情形,这事情背后牵扯的官员不少。也按你说的意思,这朝堂上哪还有人可用?”
“那不是正好。”
秦飞盏面色未改,笑眯眯道:“眼下马上要秋试了,爹也该好好想想我们秦家的前途。”
“……”
秦修嘴巴张了张,皱眉道:“你想借此拉拢人心,好为我们所用?”
“不行不行!”
秦修说完连连摆手,脸色凝重道:“方才我们还说到这个问题,如果真的做了,那咱们秦家可就真的有结党营私之嫌了!”
“爹,你总说我胡闹,可你也不想想,徐家为何会在朝堂上那么久?是他徐慕有本事吗?不是的。”
秦飞盏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缓了几分。
“我也不妨直说,江南道赈.灾贪污必然跟朝中多位官员有牵连,而背后真正要取的是大秦江山。我现在是朝中新贵,目前圣上对我还未起疑,可如果不早做打算,若真有君臣离心那么一天,我们父子受罪也就罢了,怕是连无雁和家中下人都得连累。”
他眼中快速地闪过一道狠厉,声音沉沉。
“我不想成为他人手中的弃子,更不想秦家因此而灭。要么,就做个万事不挂心的纨绔。要么,就做大
秦第一权臣,让圣上忌惮却又信任,动也不敢动。”
“逆子!”
秦修听到这话,咬牙切齿道:“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这若传出去,圣上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我们!”
“爹,你别犯糊涂了!”
秦飞盏骤然看向他,眼中一片冰冷。
“那日晨风殿中,圣山如何对待二皇子,你看得清楚。遭人蒙骗怂恿逼宫虽有错,可也是他的亲儿子。说是软禁,可我让人悄悄去看过了,秦沛最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什么?!”
秦修震愕,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飞盏,“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秦飞盏深吸了一口气,索性也不再隐瞒,将此次出京遇到的事全然告知了秦修,末了叹气道:“你也知道,咱们这位帝王当年本无缘帝位,是因原本的太子和另外几位皇子相斗,而他最终坐收渔翁之利。若非如此,后来也就不会有百官质疑他皇位不正的事了。”
他略微缓了口气,又道:“爹,身在皇家,没有人能做到单纯善良。他能走到今天,跟往日的隐忍有很大关系。恐怕你和国公爷都没发现把。”
“这……”
秦修听他说完这话,忽而觉得胸口处气息有些不顺畅,跌坐在了椅子里。
忽然,门外响起了余素蒙的声音。
“老爷,小侯爷,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