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一番话,尹煊也是做了深思熟虑的。
专利这个东西……
能够让科研者、发明者吃上肉,让他们的心血不会付之东流,但有得必有失,这东西出现的同时就必然会造成知识的不流通性。
而知识是在流通中,才会产生质变。
不能不让科研者吃不上肉,最起码舒适的生活是要能保证的、最起码阶级的跃迁是要保证的。
但又不能让“不流通”持续太久。
否则的话…进步太慢,这也不是尹煊想要看到的场面。
所以折中了一下,尹煊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不去通过大唐朝廷,而是他单个人提出来的命令。
等以后科研到正轨、度过了爆发期,再去考虑让大唐朝堂通过专利期的事。
到时候就不可能只是五年了。
当然…尹煊也可以无耻一些,学做某国的嘴脸,你们研究出的东西我可以免费用,但是我研究出的东西,你们不准用,必须买我的!而且不保证质量。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权势,很轻松能做到这一点。
或许会有些许的漏网之鱼,但不会影响到尹煊的垄断。
可这样的话,尹煊又和他向来看不起的世家有什么区别呢?
做人啊,还是得有点良心。
至于如果赚到大钱,提升质量和产量,难道不是一种最正常不过了的方法了吗?
食肆里的商贾们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正阳公说的前两个法子是那样的,原来就是在收购技术嘛。
以身作则,来履行这条规定吗?
虽然…这条规则对尹煊来说可能没什么用,毕竟整个大唐再找不出一个比尹煊有钱、还有威望的人了。
不会有人选择不把自己的技术卖给正阳公吧?
商贾们心里躁动起来。
这…要是自己能研究出像这样的东西,那是不是就有机会成为大商贾了?不说能和正阳公相比,毕竟他是郡公,而自己不过一商贾。
可是…成为仅次于正阳公的大商贾。
仅仅是这么想,他们就觉得好像有铺天盖地的铜钱砸在了自己的身上。嗯…不对,铜钱太痛了,还是换成钱钞吧。
说起纸钞。
朝廷那边刊印的纸钞已经在发行了,并且在慢慢地铺展向长安之外的地方——当然,只是铁路沿线的城市。
大唐现在是越发注意到铁路的重要性。
偷铁路的事,是没有的。
平民百姓干不了这些事——他们拿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又没有回收废品的,工业化在长安都还没能生根发芽。
偷出来也只能做农具。
但谁又会为了一些农具,就给自己惹上杀头的大罪?
也就是句州,曾经的高句丽靠海那边地方的人,还包括了一些曾经新罗、百济的平民,铁路既然是大唐这么在乎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于是连夜撅了一段铁路,筹划着怎么卖钱——只是还没筹划好,就被捉住,判了死刑,被送到长安来。
甚至…还有那种脑子不清醒的,在撅了铁路之后,颠颠地跑到句州的刺史府,大摇大摆地把铁路在门口一放,就嚷嚷着让大唐用一百贯的价钱给收购过去。
刺史府门前的侍卫眼都看直了。
真以为铁路是什么天生地养出来的东西?
主动送上门来也好,省得自己这群人再费心去抓了。
当然了,铁路和纸钞的事都和尹煊没多大关系,从纸钞更替的事里,赚了有多少,武珝虽然把账本送来了,但尹煊一眼都没看过。
只是看武珝的脸色,就知道这是一个夸张的天文数字。
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