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上。滚滚抱头,缩起脖子,熊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它可是熊啊。”尹煊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不过…他只会咬那些该咬的人,不会随便对人动口,以后该怎么逗它,还是能这么逗它的。”
几个食客松了口气。
尹煊可舍不得他们离滚滚远远的。
要知道,每天食肆里有人花钱买栗子、竹笋、苹果,用来逗滚滚,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要是没了,一个月都得少好十几贯的铜钱入账。
李道宗他们前脚离开。
狄仁杰刚费心费力地清理好地板。
周小三愁眉苦脸地过来,叹了口气:“大郎,是我疏忽了,孟安生…已经死了。”
孟安生死了。
而且死得十分安详。
周小三过去的时候,他的尸骨都已经凉了,而且这还没有办法作为一桩案子去调查。
孟安生是自杀的。
服毒自杀。
根据大理寺的仵作调查,孟安生在自己的牙里藏了一颗毒药,今天上午服毒自杀,还留下了一篇血书。
大体就是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印刷了假钞,破坏了正常的经济秩序,愧对朝廷、愧对正阳公、愧对列祖列宗。
这几日在大理寺牢狱里,他想通了这一切。
于是乎,他就选择了用自杀这种方式,来了结自己的性命,希望朝廷能够对自己的家人网开一面。
这一篇血书写得极其精彩,文采之妙,甚至是可以上杂志的。
但偏偏全文六百三十四个字,没有哪怕一个字,有关于枪械、火药。
“无妨。”尹煊听完,皱了皱眉头,“尸体现在还在大理寺那吗?”
周小三摇了摇头:“我同大理寺争辩,打伤了一人,现在抢回了刑部,准备让凤巢的人再解剖调查一下。”
尹煊点点头:“这点做的不错。”
“何日呢,带出来了么?”
周小三摇了摇头:“大理寺搪塞,说还未调查清楚枪械来源,不肯放人,这又和尸体不一样,不好光明正大地抢……”
尹煊面无表情:“现在去把他带出来吧。”
“那种风湿之地,不适合久居。”
周小三道了声喏,便立即去办了这件事。
只是…没过一个时辰,他又回来了。
这正是食肆忙的时候。
一直等到晚饭结束,夜宵快要开始时,一脸羞愧的周小三才又见到尹煊:“大郎,小三无能,未能把何兄给带出来。”
尹煊一挑眉毛。
“大理寺依旧是那个借口搪塞,说军械来源不曾调查清楚,我在朝堂之中,有些事不方便去做。”
尹煊啐了一口。
这就是他不愿去朝堂的原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