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临近年底。
年关难过。
邪修之后,又是一场大雪。
粮价、菜价、肉价等,需要花钱的地方,一天一涨。
城外大道堵塞,货物进不来,干活的地方少了,工钱一天一落。
新城主,想把城西、城北,变为城南。
没来得及动手。
这两个地方已经快变成了乞丐窝。
万家忧愁。
几家欢喜。
卢通彻底陷入了温柔乡。
残香楼。
练武场上的大鼎,搬到了小楼外。
楼内,一阵气喘如雷、狂喊浪叫后,烟云再起飘起。
九夫人香汗淋淋,拿着烟斗,道:“过了年就走?”
“嗯。”
最近一直留在残香楼,每日炼化上万枚铜钱。
肤如古铜,柔中带韧、韧中藏坚。
三元甲,已经可堪一用。
九夫人侧过身,枕着异常粗壮的杂毛魈臂,朝卢通面门吹了一口白烟。
“你走了,商会我会照顾好,你那份银子我帮你存起来。”
“不用。”
他神色懒散,道:“我托了别人。”
“什么?”
九夫人脸上的甜蜜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卢通觉得有些不妙,挤出一个笑脸,道:“一早和镜心仙长谈妥了,银子先放她那边,等我拜入擒气宗派人来取。”
“你去和她说,现在有我了。”
“放谁手里都一样,何必说来说去的。”
他伸出手掌,摸索过去。
“别碰我!”
九夫人一把拍开,坐起道:“姓卢的,我看错你了!裤子还没提上,就不认人了?”
卢通脸上浮起笑意。
又高贵又粗俗。
真不错。
他再次伸出手,揽住腰肢。
“别闹了,一码归一码。我们之间的感情,别扯这些腌臜玩意儿。”
“狗屁的感情,能值几两银子?你以为老娘图什么?”
“图银子?”
“对!图银子!”
卢通猛得用力,一把拉住九夫人,道:“那就老实点!等老子拜入擒气宗,赚得银子能把你埋了!”
浪压浪。
一浪更比一浪凶。
九夫人脸上“凶光”褪去,重新变得温柔软魅,柔声道:“可是……万一没有拜入呢?”
“那你得再当一回寡妇。”
“呸!夯货!”
……
过年了。
新城主做了一件好事,号召大户出钱,摆流水席、万家宴。
卢通最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处不舒爽。
心情大好之下,准备承包十家酒楼,出出血、做一件好事。
可惜,名声坏了。
这些大酒楼的掌柜,像是钻一个被窝,听到“卢老爷”的名号,全都不敢接。
他只好作罢。
叫大憨杀了十头猪,送到田府,让小乞丐们过个好年。
大年夜。
练武场上,朦朦阵法光泽,隔绝飞雪。
正中摆着一条长桌。
长桌上六尊铜鼎,铜鼎周围是一圈圈肉、菜、鱼、虾、酒……
桌边还生了一团篝火,正烤一整头肥猪。
卢通独自坐在上首处。
左手边,典四儿、典老大、典老二等。
右手边,大憨、二虎、三妞。
晏久意坐在对面。
他环视一周,心绪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