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笼罩了这艘游轮。
海上雾气磅礴, 停止前行的游轮在海上显得分外静谧,他就像一艘幽灵船一样阴森的立在海上。
暗淡的光线此刻却怎么也闯不开云雾照射进来,放眼望去是幽深到看不到尽头的深海。
醒来有人在轻舔时谂的指腹, 抚他锁骨, 发软的四肢被铁链锁住,耳边响起男人的低语。
“醒了。”
曾经温柔的哥哥, 哑声道。
当视线完全清晰起来后,男人放大的俊脸骤然出现在他眼前, 一双温柔眼睛的在深深地注视着他。
唯独手脚上的锁链发出来的哗啦啦的声音,刺耳又让人恐惧, 整个昏暗的甲板回荡着铁链声,时谂意识到, 他是被裴旻打晕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甲板上的空气不知怎么竟少的可怜。
时谂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完后,就如同刚开始那般嘴里楞楞的吐出两个字。“裴旻。”
他怎么也想不到, 一开始被秦渊关起来的裴旻才是游轮绑架案的主谋, 而秦渊是鸠占鹊巢。
难怪凌祁会说出那段意有所指的话。
而此刻少年的双手被吊在半空上,身体更是被迫半跪在甲板上, 看着俯身下来凑近了自己的裴旻,对方呼出的厚重气息掺着寒气喷洒在时谂的脸上。
唇角干涸的血渍,脖颈处溃烂的伤口在愈合,他直勾勾地看着时谂, 把手里拧开的一瓶水洒在他身上。
莫名其妙被泼了一身水, 时谂眼睫含着的水花, 声音有些沙哑, 他愣愣的眨着湿润的眼睛。
“哥、哥哥?”
“嗯?”裴旻的眼神是温柔的, 说出来的话是温柔的,但就是莫名给人一种薄情冷血的感觉。
低沉的声音传入时谂耳朵里,男人一只缠满了染血绷带的手摸上了时谂的脸,手法似眷恋,又充满着无限柔情,从下颌缓缓滑下落在雪白的脖颈上。
“你是来地狱陪哥哥的吗?”裴旻不再掩饰,略带轻蔑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看着时谂这张脸,精美绝伦的五官无疑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身姿被火光勾勒出动人的曲线,湿黏的衬衫里雪白的锁骨若隐若现,泛红的眼角,细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看起来如同易碎的瓷娃娃。
但这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呢。
永远都是这副弱小可怜的样子,裴旻极力的克制着暴戾情的绪,残忍的勾起一抹弧度。
不可否认他的弟弟确实是个尤物,还是个肤白臀翘的极品小尤物。但这个尤物就像是会使人上瘾的毒药一样,一旦沾上就会越陷越深,想要的就越多。人是贪婪的,他要把时谂留在身边,让时谂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论生还是死,都只能属于他裴旻。
想着裴旻竟然伸出手来,要摸少年那片柔软温热的唇瓣,时谂下意识的侧头躲了一下。
下一秒,裴旻抓住了时谂的前襟,迫使少年直视自己,他甚至是笑着说:“听话些别躲,不然我忍不住会想要撕裂你的嘴。”
被这么直白的恐吓,眼眶都红透了,时谂一下子就哭的惨兮兮,眼泪止不住的掉,身侧的手都在抖动。
他咬着下唇低了低头。
颤抖着拉动着手腕的铁链,妄图撑起身子来,他想逃离这个空气稀薄到令人胆寒的地方。
可就连手指也开始变得沉重无比,连抬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时谂意识昏昏沉沉的挣扎了一会,害怕自己会陷入黑暗里,睁大眼睛像是逞凶的小动物。
用力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压迫感一离去时谂便开始喘着气,裴旻松开手站在他身前,微微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