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松有些警惕,用“你不是好人”的眼神看孙元翔,后者头次被这么看,还听郁闷的,他为表自己不是坏人说,“哎,你也别这么看我,我跟钟离珺很熟,他说认识你。”
高长松一听钟离珺的名字,对方无死角的俊脸就撞入脑中,他想:说请他吃豆腐宴,局子一蹲,不知要拖到何时了呀。
他忽然惊恐:等等,自己的住所不会过期吧?他不会被强行遣返吧!
怀揣着心事,等赵义塠来后他还专门问了句,赵义塠闻后眉毛一竖,好啊,你还是个胡人。
他会错意,义正词严同高长松道:“哪怕是胡人,在我大唐地界上犯大唐律,也是当罚的,需等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才能出来。”
高长松听后五味杂陈,想不到,他在长安久居的梦想,竟通过坐牢实现了。
真是又惨又好笑。
……
猫鬼是很容易发现的,只要开阴眼,养没养猫鬼一看便知,看完大橘猫后,马道婆养鬼的事就盖棺定论了,需调查的是她养了多少,又坑害了多少人。
高长松在第三日上午重见天日,他出金吾狱后深吸一口气,天是蓝的,草是绿的,空气是清新的,只有自己是臭的。
他抓狂地回崇虚观洗澡,白仙见他推门而入,泪眼汪汪地冲上来,嗅鼻子难过地说:“十二郎,你都馊了。”
高长松无力地笑道:“哈哈,是的。”
哭了,哭了。
大橘猫活了十八年,是唐初少见的老猫,因此,他化成的猫鬼格外凶,思维也清晰。一群开了阴眼的道士和尚围着他转,听他说自己被马道婆下咒的过程。
“我本在□□陵下住喵,陈家将我聘去,辛辛苦苦为他家捉了十五年的老鼠喵。”大橘身旁配乌云翻译转播,二猫凑在一起,像在唱双簧。
“这马道婆也不知是从哪窜出来的喵,光天化日下将我抢去,跟其他狸奴关在一起。”
可惜猫鬼难成,尝试千万次,只成了大橘猫这一只,至于他缠过的人……
“已记不清了,肯定超过十人喵。”
听此言,在场僧人无不双手合十口称“阿弥陀佛”,马道婆作孽,大橘猫难免受带累,高长松唏嘘,他这样的猫,若带孽债投胎,猫狗胎都投不了,还得将他带在身旁,攒些功德,再能超度。
就不知这功德要攒到猴年马月了。
大红是猫,不懂人世间的纷纷扰扰,也不知自己害了人,还挺无忧无虑的。
他害的人家说好找也好找,马道婆此人堪为妇女之友,给许多人家的孩童作寄名在她观中。
寄名是民间风俗,父母会将身体虚弱、常常生病,又或者命犯太岁、流年不利的孩子象征性地寄托到道观中,以保平安。
具体操作法是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与其头发指甲一起塞入红锦囊内,庙驻再将红锦囊藏在神像后,给孩子取法名便可。
与她关系密切的贵妇都很信任她,多半会将家中孩子姓名寄到她这,于是靠寄名就能把与她关系密切的,查个七七八八。
顺藤摸瓜接着向上查,能找到借猫鬼的人家。
高长松也跟着跑了几趟,他的慧眼洞察力很强,家中有端倪,他都能一把揪出来,高长松同大红配合找人,扒拉出一个就辨认一个。
至于马道婆的身份,也是可追溯的,竟然能追到隋朝。
隋朝的猫鬼案是独孤陀一手炮制的,可猫鬼却非他养,真正掌握养猫鬼技术的,是独孤陀的门下一叫徐阿尼的人,以前他没钱买酒了,都让徐阿尼指挥猫鬼去勒索人,弄点钱花花。
高长松:皇亲国戚有这么穷吗?
论理说来,徐阿尼在猫鬼事件后一命呜呼,隋还开展了一系列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