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们一方面以斩断玉岩为至高目标,另一方面又习惯在这平整的石面上比斗,反正造不成大破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剑修好斗,按理说三天一小比,五天一大斗是正常的,可当呼延问雪往醉花荫处欲测剑气时,不仅听见了师弟师妹嗖嗖的剑声,还听见他们互相抱怨。
“可恶,究竟是谁坏事的,不是说好轮流去大师兄那打秋风吗?”
“你去一天,我去一天,如此方能细水长流,一下子把桌掀了,这可好,大家都没得吃!”
又听见小师妹凛冽的呵斥声:“鼠目寸光,该杀!”
这些话让呼延问雪的脸色更差,身边寒意更甚,跟在他身后来醉花荫的同侪们看见呼延问雪的表情,都往后退了些。
他们不忍离开,接下来,一定是场精彩绝伦的剑术虐打,能见识呼延问雪剑术的机会不多,要珍惜。
这就死道友不死贫道了,哎,等被大师兄打过后,他们的剑术一定能有长足的进步。
果真,接下来半刻,醉花荫一片鬼哭狼嚎,宛若人间炼狱,过了半晌,呼延问雪颇为狼狈地走了出来,衣服乱了,头发也散了,可他的气场凛冽,像寒冬、像剑宇,寒风吹过之地寸草不生,他肆虐过的玉台,也没有人能站着。
事实证明,大师兄的尊严不可挑战。
之后也不是没有胆大包天的弟子对灵秀峰的灵草、仙鹤伸出毒手,绝无例外被呼延问雪削了一顿,然而,这只带来了一时的清净。
很快,剑修们发现,呼延问雪在惩戒他们时剑气格外利,出手更加迅疾,被他削过的人总有新体会。
于是剑修们欣喜若狂,挑衅他更甚,恨不得在呼延问雪眼前上蹿下跳。
这是免费的对练工具人啊!
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冰雪聪明的呼延问雪也不会化身对练机器,他决定冷处理,拔过灵草的,撩过仙鹤的,都会得到一张账单,也不知呼延问雪如何做到,他竟然没漏下一人。
那些可怜人背上了高利贷,倘若限定时间不还完,就会利滚利,且呼延问雪影响力巨大,听说他们欠了呼延问雪钱,就没人敢雇佣他们。
这从根本上断绝了剑修们的生路,经此一役,呼延问雪在凌霄派地位超然,再也没人敢挑衅他,撼动他的地位。
*
毫无疑问,叶澜也是怕呼延问雪的。
当年去呼延问雪那蹭吃蹭喝有她一份。
这种怕并非恐惧对方的剑,怕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对金钱、对欠债的恐惧。
叶澜实在不想回忆,背负巨债、走投无路的自己。
恐惧让她表情更冷,对呼延问雪的态度更严肃,只见她微微颔首,声线冷凝道:“大师兄。”
呼延问雪也冷冰冰道:“二师妹。”
这两尊冰雕对视了一会儿,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到底还是叶澜先说了话,这是她以求于人。叶澜高冷道:“我从乌斯藏来,得到一物。”
呼延问雪不说话,他沉默地看着叶澜,意思很明显:所以呢?
叶澜脸更僵硬了:“大师兄可一观?”从宽袖中掏出一块香皂。
呼延问雪挑眉,他无声询问:这是何物?
叶澜不得不掀开包装礼盒,拿出香皂洗手,她的心在滴血,真的好贵好贵!
啊,流淌的是肥皂水吗?不!是等价的黄金!
大师兄的表情变了,他颇有兴致地挑眉,一尊冰冷冷的雕像瞬间有了人气。
“好物。”这是他言简意赅的评价。
叶澜听此言,像受到鼓励似的,殷勤地推销道:“这是高十二郎所做新物,名为香皂。香皂与皂角有异曲同工之妙,可用于清洁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