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又聊了一些琐碎事,比如傅小官在西山别院做的那些事情,也比如傅大官和粮商们商议的一些事情。
最后傅小官说想看看傅大官当初和酒坊里的人签订的那份协议,傅大官笑着说哪有什么协议,只不过是把他们全部变成了家奴——只有家奴,才能让人放心。
傅小官看着他爹看了数息,才哈哈大笑,傅大官不明所以,傅小官说姜还是老的辣。
“临江的事算是暂时圆满了,我明日启程去西山别院。”
“这么快又要走?”傅大官很是不舍,儿子回来还未曾一起吃个饭呢,
“那边很多事需要安排处理,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尤其是值得信奈的亲人……爹,趁着年轻,再娶几个吧。”
“胡闹!”
……
次日一早,天空阴暗,云层低矮,燕子低飞,空气中有一种压抑的闷热,估计会有一场大雨。
傅小官一行三人就在这个大雨将临的早晨出发了,往西山而行。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苏墨回头问道。
“我怕那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败子被这场大雨给毁了。”
“那东西……真那么重要?”
当初王二发现败子一事苏墨和春秀都在场,他们是眼见傅小官跑出去挽起裤管就下田的。
“主要是不好找到,也不知道这两三天他们又找到了没有,这花期就快过了,如果只有这么一株还死了,就又要等到明年此时。”
苏墨没有再问,鞭子一挥,啪的一声爆响,“驾……”马车飞奔而去。
云层越来越厚,明明晌午时分,光线却越来越暗,傅小官看着车窗外那墨染的低云皱起了眉头,愈发有些担心。
当马车穿过那处山谷,快到杨家坪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便打落了下来。
苏墨戴上了斗笠批上了蓑衣,再次回头问了一句:“停还是走?”
“走!”
就在这暴雨之中,这辆孤独的马车破开了风雨,在茫茫的雨幕中飞快的前行。
天色越来越暗,有龙蛇般的闪电愤怒的撕破了天穹,然后便有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滚动。
春秀捏着衣裳很是紧张,傅小官抬眼看着她笑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先看见闪电再听见雷声吗?”
春秀觉得这问题有些奇怪,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难道还有啥说法不成?
她摇了摇头,傅小官又道:“有两种说法,其一是闪电原本和雷声同时发生,但是闪电的速度比雷声传播得更快,所以我们先看见闪电后听到雷声。其二是因为人的眼睛在前,耳朵在后,所以先看见闪电后听见雷声,你认为哪个说法正确?”
春秀想了想,回道:“眼睛在前,耳朵在后,对不对?”
傅小官大笑,说了两个字:“聪明!”
春秀暗喜,少爷可算是夸奖我了。
这不过一小插曲,傅小官也没那心思去解释光和声的传播这种无聊的事情。他看向窗外,可视距离极短,如果这时候迎面而来一辆马车……
苏墨手中缰绳一勒,骏马吃痛,人立而起,却因为惯性依然前冲,眼见就要扑倒在地,傅小官一把拉住春秀,便见苏墨一个闪腾便冲了出去,双手将那骏马托起,随着惯性前冲,并向右一个转向,车厢被甩了出去眼见就要翻滚,苏墨已放下骏马,再冲了回来一脚将车厢踢正,他们的右边一辆马车呼啸而过。
苏墨飞身上马,没有坐在驾车位置,直接骑在了马背上,马车加速,狂奔而去。
那不过电光火石的瞬间,春秀吓的脸色惨白,傅小官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反倒是苏墨,好像屁事没有。
我有一张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