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之中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此刻傅小官却给他们上了一堂不一样的课!
傅小官一只手扶着惊恐的老人,另一只手指了指这一大片田地,轻声问道:“这庄稼都是你家的?”
老人连忙说道:“回……公子,这是小老儿一家所种。”
“家里有几口人?种了多少田地?”
或许是因为傅小官的神色很是和蔼,语气也极为柔软的原因,老农忐忑的看了看傅小官,心情轻松了一点,说道:“小老儿一家六口,有地十亩,有田三十余亩。”
“除去税租,可够饱腹?可有存余?”
“这……”老人颇为纠结,不知道这群人的身份,他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那就是不够了,傅小官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下村的村民们种这么些田地是够吃的,难不成这地方的税租更高?
他并没有去细问,因为问了这老人也不敢说。
他蹲在地边,伸出手去拨弄了一下麦苗,“瑞雪兆丰年,老人家,今年这小麦的收成应该会好一些吧。”
老农也蹲在了田边,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公子所言不差,但还要看四五月的天气,如果抽穗时候老天能够开眼,那今年的收成就会比去年高上一两成。”
“我觉得这一窝里面的麦苗是不是太密集了一些?”
“我那孙子丢的种子,确实密集了一些,我刚才正在寻思,再等十余天,需要匀掉一些。”
一老一少两人就蹲在这地边指指点点的说着关于庄稼的事,秦文哲上官淼等人顿时对傅小官刮目相看!
这就是那个写了虞朝少年说的少年!
他居然懂得农事!
听起来头头是道,颇为高深的样子,难道这小子在临江当那小地主的时候还研究过种庄稼?
薛平归肩负着傅小官的安危,他就站在傅小官的身后,此刻他的视线就落在傅小官的背上,心想这人果然与众不同,难怪霍将军如此看重。
“这地在犁的时候粗糙了一点,土坷垃太大,若是能再整的细碎一些,这麦苗还会长得更好。”
“另外就是这地边,你看,靠近地边的麦苗明显比中间的长势差了许多,一来是地边的土地瘠薄了一些,二来却是因为这地边的杂草根须会延伸进去,这里没有种树还好一点,如果种了树,那树根甚至会深入田地数米。它们会吸收麦苗的养分,麦苗的根须较短,是抢不过这些野草的。所以,如果能够在这地边挖出一条沟壕,不用太深,能够阻断这些野草的根须就行,那么地边的麦苗也能长得更好。”
傅小官一席话顿时令老农惊讶,对于这些农事他是知道的,只是限于人力,却没办法去做得那么细致。
但对于这一群学子而言,这些话却比圣学还要生涩。
于是学子们面面相觑,尽皆震惊,心想这便是书中所说的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