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回了房,但苏珏并没有离开宜两亭。
苏柔放下了手里的绣花针,抬眼看向了苏珏。
“后患无穷。”
“我知道,所以我依然在想,是不是我出手将她杀了。”
“你也下不了手。”
“为何?”
“因为你知道人本无善恶,善与恶并不以成长的环境而定,不然佛家为何宣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况她从未曾举起过屠刀。即便是我,也不认为她就该死,身在拜月教这是她不能选择的命运,但是否成为拜月教手里的刀,这才是她能够左右的,显然她没有成为拜月教手里的刀,还不惜一死救了小师弟的命……”
苏柔理了理耳际的散发,又道:“小师弟是一个极重情谊之人,他既然将这人给救了回来,就没可能再让她去死,所以你也无须惆怅。”
“至于后患,等她醒来,大家开诚布公的好生聊聊,将所有见过她真面的人全都杀了,世间也就再无童颜,而只是多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徐新颜来。”
……
……
次日一大早,贾公公驾着一辆马车来到了傅府。
“小官大人,陛下请您今儿去参加早朝。”
傅小官正好打完一遍军体拳,问道:“可知何事?”
“老奴想……估计是昨儿夜里小官大人遇袭之事。”
傅小官笑了起来,丢给了贾公公一个活计:“我要将拜月教埋在金陵城的所有隐门的人都揪出来,别留着他们过年。”
贾公公沉吟片刻:“他们……已经无法过年了!”
傅小官一怔,“这么快就办了?”
“他们冒犯了殿下,自然该死!”
“有多少人?”
“一百零九。”
“陛下的主意?”
“……老奴自个的主意。”
“……很好!”
傅小官未曾料到贾公公居然如此迅速的替他解决了隐门的问题,如此看来这蚁群在上京城势力颇大,只是他动用了蚁群,会不会引起细雨楼的注意?
他换了一身朝服,登上了贾公公的马车,向皇宫而去。
“在上京城隐门的人其实还剩下一个。”就在疾驰的马车上,贾公公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谁?”
“童颜。”
傅小官一怔,问道:“你可知道童颜长什么模样?”
贾公公咧嘴一笑,“据说是个小姑娘,老奴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殿下既然昨夜里救回来了一个人,老奴以为殿下身份尊贵,不值得去冒这个险,若是殿下不便,老奴可代为出手。”
这老东西知道的还真多!
傅小官若无其事的说道:“她救了我一命。”
“她的命没法和殿下的命相提并论。”
“你错了,在我看来,每个人的命都同等重要,如果哪一天你深陷囫囵,我一样会救你。”
贾公公沉默片刻,问了一句:“若是与天下为敌,当如何选择?”
“那便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殿下好气魄,周同同在祁山遇袭,而今已安然抵达景观城。”
贾公公没有再继续那个女子的话题,他说到了周同同。
傅小官微蹙着眉头,问了一句:“又是拜月教所为?”
“拜月教之暗门,袭击之人也全死了,还折损了一个圣阶的百里红。”
“周同同这么厉害?”
“不,是殿下那燧发枪厉害。”
“能打死圣阶?”
“……以殿下的身手不行,若是同为圣阶,或者低一个境界,真能打死圣阶。”
这特么的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