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安带着三十万大军走出了祁山走廊,来到了花重平原。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视野所见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居然连一朵花都看不见!
那些尸体全是南部边军的将士!
他们从花重平原的这一头,一直铺到了视线的尽头。
在视线的尽头,插着一杆高高的大旗。
大旗在风雨中招展,举起望远镜,他清楚的看到了那大旗上的雄鹰利剑图纹。
苍鹰所至,神剑所指!
就在那军旗之下,是肃然而立的神剑第四军!
他们穿着被这春雨洗得干干净净的银甲,在那军旗之下仿佛凝成了一座座的雕像。
三十万边军全军覆没……那么敌人死了多少?
他举着望远镜的手都在颤抖,他的视线从战场的另一头回收到自己的脚下,穿着银甲的敌人……似乎仅仅万余。
十万对三十万,全歼三十万,自损万余,这特么是一只怎样的军队?
不是说第四军训练尚未完全结束的么?
他们怎么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虞春秋呢?
难道他也战死在此?
费安悲从心起,默默闭上了眼睛,垂下了两行清泪。
他拔出了长刀,一声大吼:“天策军,随本帅杀敌,为我们的袍泽报仇……!”
铁蹄声再次响起,三十万大军发出了山呼海啸之声,踩着袍泽的尸体,如狂风一般的向魏无病所部冲了过去。
这是一支锐利的部队。
他们由他们的皇帝一手铸就。
他们有着极其高昂的战意,还有悍不畏死的战气!
神剑军本就是他们训练所针对的目标,现在终于要和传说中无人能敌的神剑军一战了——那就看看究竟谁的枪更快,谁的剑更锋利,谁的脖子更硬,谁的命……更大!
一时之间,若风卷残云,仿佛长江决了堤。
他们一手持枪一手持刀,仿佛冲破了春夏,卷起了秋风冬雪遍地。
魏无病骑在马上,他向这来袭的敌军身后望了望,骂骂咧咧的嘀咕了一句:“狗日的贺三刀,你特么怎么还不出来?”
“传本将军令……全军出击!”
这支队伍是虞朝之精锐,对于这样的对手,魏无病表现了足够的尊重。
大旗迎风而展,猎猎大旗上的那剑仿佛出了鞘,那鹰仿佛已腾空飞了起来。
“全军依次射击,一轮射击之后……拔刀!”
枪声再一次响起。
就在这枪声中,中军的费安通过望远镜豁然皱起了眉头——他看见了虞春秋曾经所见的景象,可惜的是虞春秋无法告诉他这一重大信息。
最前线的黑骑纷纷倒下,对面的银色洪流却坚定如山。
在足足三轮的齐射之后,对方倒下的恐怕仅仅只有百余人,但己方……己方至少有数千人死在了对方的枪下。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报大将军,我军的子弹似乎、似乎无法击穿对方的盔甲!”
费安心里一惊,立刻下达了命令:“肉搏……!全军近距离杀敌!”既然子弹无法击穿敌人的盔甲,那这燧发枪就屁用没有了,费安还能怎么办呢?
他作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黑白两道洪流在花重平原“砰!”的撞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天光暗淡,春雨无边。
战斗就这样进入了最惨烈的状态,在花重平原后的锦观城的一处高楼上。
周同同拿着望远镜安静的注视着远处的战场。
这里距离太远,他并不能看得清楚,唯有通过铠甲的颜色作出判断。
他已经亲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