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的肌肤最为薄嫩,若是被冻死,自然该脸颊处最先出现冻疮。
可偏偏车夫的冻疮,出现在心脉附近。
这就有极大的可能,是有人一早在他心脉处种下寒毒,而在拼死一战后,寒毒彻底爆发,车夫瞬间殒命。
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罗继长心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险些脱口而出。
幸好他及时捂住了嘴。
罗继长后怕的看了陆长歌一眼,心想不能再让这小子多待了,可别真让他查出些不该知道的。
他索性也不多问了,敷衍的和陆长歌聊了聊那日的细节。
但他没想到的是,陆长歌却越来越起兴致了。许多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在脑海中一点一滴复苏过来。
借着六扇门的问话,他渐渐的回到那天的小河边。
“车夫将我带到郊外,那里刚下过雨。在动手之前,他应该喝了些酒……”
“等一下!”罗继长打断了他,皱着眉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喝了酒?”
“他的袖口有酒渍,还换了一条新腰带。”
“这你都能注意到!”罗继长倒吸凉气,错愕的拔高音调。
“我过目不忘。”陆长歌平静的说出一桩小事。
“你……继续……继续。”罗继长尴尬的挥挥手。
“车夫是一位经验老道的刺客,连话都极少,怎么不懂喝酒误事的道理。或许就是在动手前,他发现了体内的寒毒,这才不得已喝酒压制。”
“还有我斩出最后一刀时,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来,他的动作确实迟缓了不少!”
陆长歌像是发现了一片新大陆,越说越兴奋,可罗继长却不敢让他再说了。
再说下去,就该封口了。
六扇门追查车夫,本是因为一件宝物的线索指向了他。可要是牵扯到那边,可不单是他一介银牌捕快能处理的事了。
罗继长几乎是下一秒便做了决断,转手拉响手边的阀门。随着密室缓缓开启,他一记手刀劈在陆长歌后颈处,立时打晕了过去。
……
陆长歌觉得自己很倒霉,在短短一天里,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晕倒后,莫名其妙在自己卧榻上醒来。
和上一次一样,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又是沈醉。
“这次你晕的不远,我是在家门口捡的你。”
沈醉的调侃虽迟但到,或许这已成了两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陆长歌没有急着起来,先前在六扇门,他几乎回忆到了关键时刻,却被罗继长一巴掌打断了。
记忆也变的断断续续,他闭目沉思一阵,突然紧张的开始翻找身上的衣物。
就在方才,在那段记忆中,他发现车夫偷偷在他的衣兜内藏了某物。
当时他一心沉浸在意境中,没有注意到微小的动作。
可车夫死的如此蹊跷,又牵扯到六扇门,这里面的隐秘他必须弄清楚!
陆长歌将先前的那身破烂衣服找了出来,从里到外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难道被河水冲走了吗?
陆长歌失落的叹了口气,刚转过身,正看到沈醉提着酒壶,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把玩着一枚暗金色的圆环。
“这是你的吗?”沈醉半眯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