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吸过去的人还有许多,惊骇欲绝的哀嚎惨叫令南羡的心跳砰砰加速,她看向一言不发果决狠辣的杀出一条道路的光隐。
“你……你那天在水里怎么……”
她想问怎么活下来的,但是又觉得这样问出来像是自己巴不得他早点死一样,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无论怎么样,他活着就好。
“姑、姑娘……”
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南羡愣了愣,回头去看,就见先前在宝宴楼里见过的名伶女子战战兢兢的躲避着战场。
看见她,女子眼里明显闪过惊喜。
但那道惊喜在看见她身旁的光隐后,骤然变成了恐惧,朝着她跑来的脚步一滞:“姑娘,他、他和楼主是一伙的,他很危……”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感到地面猛地一颤。
鲜红的血液如游蛇般流到她的脚下,染湿了她脚上绣着百灵鸟的白色绣鞋。
“啊!”
高昂的尖叫很快被惨嚎淹没。
名伶女回头瞥了一眼,霎时神魂俱颤。
那浑身长满血色脓泡的怪物就在她身后,两只手吸了五六个人,伴随着惨叫,鲜红粘稠的血液不断被怪物吸入嘴中。
很快,三生也发现了她。
名伶女吓得花容失色,两条腿吓得哆嗦起来,根本没了逃跑的力气。
在三生逼近时,她吓得瘫软在地。
“她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三生的仇人,能不能救救她”,南羡目露不忍,看向敛了笑意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的光隐。
忽然,在惨叫奔逃的嘈杂声中传出一阵歌声——
“哎呀哎呀,春季里杏花开,雨中采茶忙,夏日里荷花塘,琵琶叮咚响,摇起小船,轻弾柔唱……”
呢哝软语的江南小调从名伶女嘴中传出。
她咿咿呀呀的唱着,眼睛里却挤满了吓出来的眼泪,手和身子轻轻发颤,却不敢唱错一个音节。
欢快甜软的语调,惬意悠闲的歌词意境和刺鼻的铁锈味与呻吟声格格不入,不少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惊愕的发现,不断杀戮饮血的怪物竟然停止了攻击。
血红的眼睛像是还能聚焦一般凝在了女子脸上,许久,他迷茫的用嘶哑的嗓音低声唤道:“水、水烟……”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似乎怕重一分就见眼前唱歌的女子惊走了,小心翼翼的有几分可怜的叫道:“水烟。”
名伶女根本不敢回应他,依旧反复清唱着这首江南小调。
南羡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光隐也停了下来,手上松了些力道,之间在将南羡被勒红的手腕上轻轻摩挲揉开,薄唇轻启:“水烟是楼主最爱的女子。”
“楼主是魔头之子,虽然被寄养在普通农妇家中,但这对夫妇并没有将他当成普通人对待。
他每天都会被捆住双手双脚,吃饭只能吃馊食米糠,像牲畜一样活着,时不时还要被农妇的儿子吐口水和扇巴掌。
他们叫他小畜生,骂他杂种,稍微看他不顺眼就会将他锁进房间里不给吃喝。
有一天,他以为自己熬不住快要饿死了,屋子的窗户被扒开,从外面伸进来一条嫩白的胳膊,女孩扎着可爱的莲花包包头,手上拿着热乎乎的米粿,钻了进来——
她就是水烟,会唱呢哝软语的江南小调,会给他带软糯热乎的江南米粿,会给他采七月的莲花莲叶,会对他说你的名字真好听,你长得真好看!
自那之后,他不再那么盼望着死去了,他每天都盯着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户,期盼着女孩出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农妇的儿子撞破了两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