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南羡盯着那只解开油纸包的手,修长,细白。
期生一言不发,薄唇抿得紧紧地。
油纸包里的酱牛肉和烧鸡散发着浓郁的肉香,他隔一会儿就用灵力捂捂,鸡肉和牛肉片还是温热的。
酒还没入喉,南羡却觉得腹腔火烧火燎的灼热,滚烫的心一下一下跳动,她托腮浅笑:“小师叔,那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她知道他想弄到这些有多难,或许还要顶着许多人非议谴责的目光,他脸皮那么薄,轻轻朝他吹口气就红了。
不知道是下了多大决心用了多大勇气才弄到这些酒肉。
“不用你报答”,期生鼻音糯糯,眼尾蓦地红了。
“哦,小师叔说要我以身相许啊”,南羡伸手勾住小和尚下颌,眼中的调笑却在看见期生湿红的眼尾时渐渐敛去了。
她一直知道期生是个美绝了的小和尚。
万没想到小和尚生了一双会流泪的眼,委屈起来的时候浅红眼底蓄积出水雾,像春日枝头落在樱花上的露珠,雾中透红。
“怎么哭了?”
指腹掸去眼尾那滴清寒的泪,南羡想他或许是买这些酒肉时被刁难了,轻声问:“被谁欺负了?我替你教训回来!”
期生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泪水润润的拍开她的手,将油纸包塞进她手里。
“你到底要不要吃?如果不要就还给我,我丢山崖下去!用不着你找泽央丢东西!”
南羡瞬间明白期生这是在怨怪她送给泽央的“见面礼”,她低垂下头,片刻后,小声的啜泣声传入期生耳膜,令他一怔。
“你……你哭什么?”
两人像是倒置了身份,期生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心脏上像是被人打了个水漂,荡起圈圈涟漪。
南羡泪眼朦胧的抬起眼,控诉道:“既然你不渡我了,那我还留那些东西做什么?”
期生心头一疼,见她越哭越凶,急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哄:“你别哭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嫉妒泽央。”
他心乱如麻的捧着酱牛肉和烧鸡,俊脸无措:“别哭了,会引人来的,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是我错了。”
“你嫉妒泽央什么?”南羡委委屈屈抽噎着看他。
期生神情一怔。
他嫉妒泽央什么?
女子明明是妖王,眼神却纯净的让他无所遁形,他磕磕巴巴的含糊道:“嫉妒你给泽央讲故事。”
“我没给他讲故事”,南羡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只给你讲故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