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渊岚和陆锐西则默契的看向雍斯礼,笑得意味深长。
这个点才下楼,看来又是一早上就缠着老婆了。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是这么腻歪?
算了,今天是雍彦惟生日,就不调侃他们了。
摇曳的烛光中,雍彦惟许下心愿。
希望一家人永不分离,明年、后年、大后年,要一直在一起。
……
六十年后。
床上的男人白发苍苍,眉宇间依稀能够看到昔日俊美的模样。
“两世,好像都是我在强求。”
守在他身边的女人两鬓斑白,轻轻握住他的手。
池昭然信守承诺,陪着他白头偕老,走至生命的尽头。
他们像寻常夫妻一般,走过了一年又一年的光景,终于还是走
到了尾声。
“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雍斯礼呼吸略微急促,声音也越发缓慢。
池昭然却极有耐心,俯身聆听他的话语。
“昭然,在你的事情上,我好像格外贪心。”
雍斯礼勾唇轻笑,胸口的起伏渐渐微弱。
“两世,怎么够啊。”
他想要的,是生生世世。
声音消失,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声。
“沉舟。”
池昭然缓慢的俯下身,在雍斯礼眉心落下一个吻。
“如果我们能再次遇见……”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父亲,母亲。”
一直守在外面的雍彦惟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他想给雍斯礼和池昭
然留出最后的相处时间,可看到房间里相互依偎的两人时,还是潸然泪下。
雍斯礼走了,池昭然也走了,可雍彦惟竟然毫不意外。
也许从雍斯礼身体衰败的那一天开始,雍彦惟就隐隐约约的预料到了。
近些天来,池昭然除了守在雍斯礼身边,就是找他闲谈。
她笑意盈盈,说的也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话语。
她说,天气转凉了,要注意保暖,千万别生病了。
她说,曾孙、曾孙女闯祸了,需要教导,但不能过分严厉。
她说,孩子们已经长大了,集团的事情可以由他们去处理。
池昭然让雍彦惟学会偷懒,就和雍斯礼一样,等孩子大了就做个甩手掌柜,再带妻子满
世界游玩。
最后,她让雍彦惟将她和雍斯礼葬在一起。
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他们在一起。
也许这种种的迹象,都在提醒着雍彦惟,他的父母要离开了。
只是这一天真正到来时,雍彦惟还是难以承受。
雍彦惟慢慢走至床边,双膝落地,跪了下来。
他靠在床边,忍住声音里的哽咽,声音低哑的说道。
“谢谢你们来到我身边。”
“谢谢你们,爱我、护我一世。”
耳顺之年的男人泣不成声,门外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雍彦惟的妻子温霜雅安静的站在门口,透着门缝,看着跪地的丈夫,只余心疼。
雍彦惟的儿子和女儿,以及他们的伴侣也守在外面,眼眸含泪
,沉默不语。
“祖母,祖父为什么哭呀?”
“他哭得这么厉害,不怕曾祖父和曾祖母笑话他吗?”
两个粉雕玉啄的孩子围绕在温霜雅身旁,好奇不疑的问道。
他们年纪还小,甚至不知道死亡的含义,也不知道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