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看着南宫墨在一边喃喃自语,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唇。
可是与此同时,顾倾城也觉得,在这后宫当中,当真是步步惊心。
自己好好的当着差,可能就是上位者的一句话,或者说是根本自己都还不够了解的一些刀光剑影,忽然之间就会让自己大祸临头。
“那个宫女,皇上要怎么处置?”
南宫墨听了这话,十分奇怪的看了顾倾城一眼
“死都已经死了,还能够怎么处置?”说着又冷冷一笑:“这件事情不牵连他的家人就是好的了。”
顾倾城整个人像是脱了水的鲫鱼,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嘴唇张了张,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没看顾倾城这个模样,大概也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妇人之仁,没有在后宫当中长大,自然也不习惯这么惨烈的勾心斗角。
“翠竹既然已经来回了朕,那么自然,满宫上下都已经知道了。”南宫墨思前想后,终究还是出口安慰一番:“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你想要帮别人,也是不能够了的。”
顾倾城自然知道这个现实,只是心里还有点堵得慌。
转眼之间,夜色四合,慧贵人捧着燕盏燕窝,整个嘉喜居安静的很,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惹了慧贵人不高兴。
莺儿隐约能够猜到为何慧贵人会如此怏怏不乐,皇上,今日一整天都在明月宫,甚至于自家小主今日还在皇上面前露了个大大的脸。
可是皇上却依旧在贵妃房中,甚至没有差人来问起自己小主一声。
“主儿……奴婢给您按按肩膀吧?”
看着莺儿小心翼翼的脸色,慧贵人用井帕擦了擦,并不存在脏污的唇角,忽然之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瞧你吓成这个模样,贵妃娘娘这么得宠,正好说明我是对了的呀。”
慧贵人摩挲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眉眼之间带着笑意,却无端让人胆寒的厉害。
“在明月宫,近水楼台先得月,今日皇上没有来我院子里,不代表明日不来,后日不来。”
“我要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
莺儿看到慧贵人这个模样,微微的勾下了头,一时之间不敢言语。
等到第二日,南宫墨早早的就起床,福贵要来服侍,却被拒绝了,点名要华钥来。
红绡帐暖,顾倾城一夜好眠,南宫墨起床的时候天色微亮,那时候顾倾城正在酣游梦乡。
“主子……”华钥一边梳头一边吞吞吐吐。
“怎么啦?魂不守舍的。”顾倾城从镜子里抬起眼来,打量了她一下,眉间绽开一抹笑意:“又做了什么好事儿了?”
华钥扯着脸轻轻笑了笑,巍巍的退后了一步:“今日早间,皇上点名要奴婢服侍……”
话还没有说完,顾倾城直接打断:“那你就服侍他呗,反正从小被人服侍到大左右那些事儿,他也弄不来。”
华钥看着自己毫无防备之心的姑娘,又有些愧疚,嗫喏着道:“然后奴婢伺候的时候,皇上威胁奴婢说,要是不把姑娘拧藏起来的假肢给他,他就要讨论奴婢去做……做……贵人!”
最后“贵人”那两个字,华钥说的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顾倾城看他这个模样,心情倒是好了一点:“没事儿,昨日特意藏起来,不过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下而已,今日他腿上的伤应当已经好了许多,也就不管了。”
说着又微微抬了抬手:“裁云,把碧玉簪子递……”
话只出口一半,就戛然而止。
主仆二人一时间静默得厉害。
“裁云的事情……奴婢已经问过福公公了,说是……祸不及家人,已经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