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南宫墨身前,也笑得十分虚伪:“多谢皇上挂念了,只是皇上您来的不巧,太后娘娘现在已经喝了药睡下了,不如您改日再来?”
慈宁宫静悄悄的,屋子里面也没有丫鬟进出,鼻尖隐约有一股药味儿,南宫墨看着就有些不大对劲。
“没事。”南宫墨轻轻地摆了摆手:“母后睡着了也没关系,朕看一眼就走,正好之前也修习过医术,跟母后看药方,那是泰医的事儿,但是为母后把把脉,朕还是做得到的。”
“太后娘娘的身子有太医照料就行了,哪里还敢劳烦皇上您呢?”翠竹姑姑蹲身行礼:“您政务繁忙,太后娘娘特意叮嘱了,不必让您烦忧呢。”
南宫墨也不动,过了半晌,翠竹只觉得自己腿都酸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南宫墨。
“翠竹,”南宫墨声音森冷:“虽然你是从太后娘加入公的,可你别忘记你终究是个奴才,怎么还要挡在朕的面前吗?”
南宫墨这个模样就是已经被气得很了!
翠竹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心中尚且不算是久远的恐惧,被尘封解锁,翠竹身子微微颤了颤,侧过身子面向南宫墨,“奴婢不敢,皇上请。”
“哼!”
南宫墨冷冷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刚刚进到慈宁宫内室,第一眼看过去,就看到顾倾城半跪在地上,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现在已经是炎夏,可就算如此,也能够看到汤药之上的袅袅热气。
顾倾城显然是已经跪了许久,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背后的罗裳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一块。
但是她每每晃动一下,手上端着的,和碗沿齐平的汤药也会随之晃荡,手背上早就已经有了被伤药烫出的红痕。
可是他现在手上的这一碗药,看起来还是这么烫,而且很满,一看就是新倒的。
翠竹紧紧地跟在后面,可是紧赶慢赶也没有越过福贵,率先到达内室。
南宫墨冷冷的看了一眼翠竹:“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又走过去,把药碗接过,刚刚触手的一瞬间,就觉得指尖热痛。
随后连忙把顾倾城扶起来,一看,果然双手指尖通红,隐约有几分肿胀的晶莹之色。
在看到南宫墨的一瞬间,顾倾城瞬间松了口气。
果然呐,在这后宫之中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自己原本好好的在明月宫用膳吃饭,可是太后宫里只派出一个翠竹,话语之间,似乎前朝也有着关系,为了太傅一家人,顾倾城也不得不来到这太后的慈宁宫。
这不就整整的被磋磨了一上午。
翠竹看到现在这个场面,又想起之前南宫墨对顾倾城的回护之心,心里略微有些慌乱。
不过又往内室看了一眼,床幔深深垂下,太后的身影在床榻之中若隐若现。
翠竹一下有了底气。
“是因为太医说,太后现在吃的这药需要趁热才好。”
说着又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自从那一次宁从慈宁宫离开过后,太后一直以来都神似部署睡,觉也不得安宁,所以现在太后也说不得什么时候午睡,什么时候醒来,这汤药自然是要时时的备着。”
“翠竹姑姑,这话说的有几分好笑?”顾倾城坐在软榻上,背靠着南宫墨,有气无力的道:“汤药时时要备着,吃药得趁热,这都是慈宁宫小厨房的事儿,可是你却要让我一直都端着滚烫的汤药,大热天的,上面热气没了,就要换一碗。”
南宫墨脸色越发阴沉,身上的气息也极为森冷,冷冷的看着翠竹,一言不发。
顾倾城今日也是彻底被折腾出了脾气,也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