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光景抚了抚手腕上鲜红如血的镯子。
这个镯子也是太后赏他的。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太后当年给他镯子的时候说的话。
“光景,你要记住,咱们女人,最是如同无根浮萍,你若是想要过得好,就要自己强大起来,就要心狠,做事情方得快准狠才好……”
当时自己只以为是太后的谆谆教导而已。
可是如今才知道,这既是太后的谆谆教导,又是太后的人生信条。
自己这个侄女儿对太后已经无用,她能够送来一套赤金红宝百合文的头面,早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若是日后还想要太后施以援手,那么自己就得显现出来几分价值才好。
而且,太后从此以后不会再管自己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贺家知道。
否则的话,自己从此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夫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咱们夫妇一体,我让你做的事情,肯定是对咱们都有好处的呀。”
就算是如此,贺银成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放松。
他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问过府中的丫鬟嬷嬷。
他后院里养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全部都被毁了容,又打折了一条腿,一只手,然后卖在最下等的地方去做苦力去了。
寻常人家就算是发卖妾室也断然不会如此狠辣。
眼前这个女子,温柔心肠之下,却是黄蜂尾针。
看着贺银成还是十分拘谨警惕的模样,谭光锦也懒得再做戏,回身轻飘飘的就做到了贺银城对面。
“说起来,其实咱们也还是有缘,落得现在这个境地成了一双怨偶,不都是因为顾家吗?”
贺银成如临大敌:“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什么顾家?!”
顾太傅如今深得皇上信任,历经三朝,早就已经是不可言说的国之栋梁。
顾家小女顾倾城,被封贵妃宠冠后宫。
顾家长女顾清漪才女之名传遍京城。
无论是谁都不是好惹的。
现在自己之所以落得这番境地,也是因为算计顾家未果。
现在顾家只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从不与他计较,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是疯了才会去主动招惹顾家!
“你今天说的话,我就当做没听到,你以后也少动这些歪心思,要是连累了贺家……哼!”
贺银成站起身来,大步就要往外面走。
“站住!”
谭光景冷声道,“若是我不知道你贺家的底细,恐怕当真会以为是个多么的高风亮节的地方。”
说着又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水:“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仅仅一两就要上百金之数,除了上供以外,所留下来的更是可遇不可求。”
贺银成听了这话,皱着眉头回身望着谭光景,“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吗?贺小财神爷?你动辄挥手散万金,在青楼小姐那儿,那是个顶个的受追捧。”
谭光静看着贺银成额上慢慢的沁出几分冷汗:“我家乃是先帝亲封的侯爵,可是我爹爹的俸禄,一年也不过是上万两银子而已。而你家里,官职最高的也只是一个工部侍郎而已,愤怒撑死了,也就一千两银子,可是这日日常饮用的武夷山大红袍,这上好的岩茶区区一两就是价值百金,更不用说,你贺大公子挥霍无度……”
有的时候越是平常的东西越是不起眼的事情,实际上藏着的就越会让人细思极恐。
贺银成顿时急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直接说就是!”
“简单。”
谭光景拉长了声音,懒洋洋的,像是一只猫,“观云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