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则被两个粗使婆子压着,满脸梨花带雨,痛苦又不敢置信地看着阮震,“大哥,您怎么能如此待我?”
阮震身形挺拔地站在厅堂中央,双眸如鹰隼,俊脸冰霜雪冻。
“本世子唯有一个亲妹妹,阮月,你一个贱奴之女,何来资格唤本世子为兄长?”
阮月脸色一下煞白,自从被揭开她是假的侯府千金,身世就成了阮月最大的忌讳和伤痛。
为什么她会是一个稳婆的女儿?
为什么她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
都是阮绵,如果她不回来,如果她早死了,自己如何会落得这般难堪的地步?
还有阮震,她叫了他十多年的“大哥”啊!
就算是养一只狗都有感情了,可阮震怎么能冷血无情到如此地步?
既如此,那以后就不要怪她不再把他当成亲人了!
“放肆!”
阮太夫人气得直发抖,“什么贱奴之女?月儿是镇南侯府的千金,是老身养大的孙女!”
阮震淡淡地看向阮太夫人,“祖母即能如此慈心对待一个贱奴之女,为何对自己的亲孙女就这般狠心?”
阮太夫人脸色一窒,“老身何时待阮绵不好了?临安(阮震的字),你是听了谁的胡言胡语?”
阮震眸色一冷,“谁的胡言胡语?祖母您听听,您一开口就是在暗指谁?绵绵在您心里只是个外人吧?”
阮太夫人:“老身没这么想,你少给老身扣罪名。”
阮震不置可否,“是吗?那祖母就说说为什么要罚绵绵孤身一人在佛寺抄经三日?”
“哥哥。”
阮绵匆匆地赶来,她不熟练地向阮太夫人行了一礼。
阮太夫人看她没半点贵女的仪态就直皱眉,眼底满是嫌弃,却在对上阮震眸中冷冷的讽刺时,赶紧移开目光。
阮震看向妹妹,脸上哪还有半点冰冷,声音都下意识放轻,就怕吓着她。
“绵绵,你怎么来了?”
阮绵颦眉,清澈的杏眸溢满担忧,“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胡说!”阮震轻斥了一声,“绵绵什么时候都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
见阮震对阮绵那般温柔小心,阮月眼睛都嫉妒红了。
以前,阮震不知道她的身世,虽对她也不错,但从没这么温柔亲近过。
凭什么处处不如她的阮绵会这么好运?
她好恨!她不甘心!
阮绵拉住阮震的手,“那咱回去吧,我没受什么委屈的,哥哥别为我顶撞祖母了。”
阮震眸色越发柔软,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转头,又是那副强势的模样,“祖母,若今日不给孙儿一个理由,孙儿绝不罢休。”
“反了反了,”阮太夫人大怒,“你是在威逼祖母吗?”
阮震:“孙儿不敢。”
众人:“……”
你这样子可半点都不像是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