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有惊无险,但阮绵注意到了,凤倾的穿过广场时的路线有些奇怪。
而且他们刚进入广场内,那些青铜机关人就全部苏醒了,动作灵敏地围堵着他们。
此时,它们踏着可怕的步伐,铠甲声猎猎,如千军万马一般朝他们涌来,杀意惊人。
阮绵小脸微白,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被身后的男人握紧了腰肢,他淡然地在王座上按了几下。
那些青铜机关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随即他们退回原处,低下头颅,双眼闭了起来,重新成为一尊尊雕像摆设了。
阮绵松了一口气,震惊又疑惑地看向凤倾,“哥哥,这是?”
凤倾放开她,坐上王座,他在扶手上没有规律地按了七下,咔擦咔擦声响起。
他的四肢瞬间被玄铁锁住。
他抬头看向小脸煞白的少女,温柔一笑,“绵绵,莫怕。”
阮绵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声音带上一点哭音,“你做什么呢?”
凤倾动了动手,却因被玄铁锁住而动弹不得,没法回抱她,他只能侧了侧头,轻吻着她的脸颊。
“没事,只是限制我的行动而已。”
外界圆月渐渐升上天穹,凤倾眼里的光芒已经开始涣散,血色渐渐地覆盖他的瞳仁。
他低喃:“这次锁着好,不能误伤了你。”
那些青铜机关人都是造来在今夜消耗他犯病时的杀气和戾气的。
他武功登峰造极,无人能及,犯病下的杀伤力更是成倍增长。
若不是有这些机关人,每次月圆之夜,整个皇宫的人都不够他杀。
谁说他残忍无情的?
他情愿以血肉之躯与这些青铜机关人厮杀,也不愿拿无辜人的血来平复自己的病情。
若非那些变故,她相信他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阮绵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砸落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泪珠让原本陷入杀戮世界中的凤倾眼底划过一抹清醒。
他咬了咬舌尖,剧痛让他暂时克制住病魔,他仰头,温柔地吻着她的眼角,“绵绵,不哭。”
阮绵双手捧着他的脸,温柔地擦拭他唇角的血,“嗯,我不哭,我很好,哥哥别伤害自己。”
可凤倾却突然嘶吼一声,杀戮再次充斥着他的世界,眼前一片血红。
杀!
他要杀了所有人!
凤倾额角青筋暴起,全身肌肉鼓起,浑身上次充斥着杀意和戾气。
他剧烈地挣着被玄铁锁住的四肢,手腕和脚腕都被磨得血肉模糊,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只想挣脱这些东西,释放体内的杀神。
再这样下去,他的四肢非得废了不可。
阮绵心疼又着急,只能不停地吻着他的脸,唤着他。
凤倾狠狠地摇着头,杀戮在吞噬着他,他低吼出声,“绵、绵绵,走!”
阮绵怎么可能走?
她想到系统说的办法,阮绵咬唇,也不管它是不是在忽悠自己的。
只要能救他,她什么都愿意去尝试。
阮绵捧起他的脸,学着他,深吻住他的薄唇。
少女整个人软倒在他身上,眼角泪珠直掉。
能不能缓解他的病情她不知道,但她自己快哭瞎倒是真的。
明明之前……为什么她自己会这样?
阮绵开始怀疑人生了。
凤倾额角也布满了汗珠,剑眉紧蹙,竟是这般地就重新让理智占据了上风。
只是一回神,就发现两人这个样子,凤倾薄唇抽了抽。
他哑着声音,带着那么点咬牙切齿,“绵绵,你在做什么?”
阮绵听到他的声音,欣喜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