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心下难得被掌柜说的勾起了几分兴趣,“掌柜的,你仔细说说,我想听听。”
“是这样的,三小姐,那狗名唤‘踏雪’,它主子叫秋水,从前是那楼里的姑娘。”掌柜说着叹息一口,就手拿来了扫帚簸箕,收了门口的那摊碎骨头。
“这秋水姑娘人长得好,脾气也好,就是命不大好,一直坎坎坷坷的。”
“先前小人隐约听旁人提起过,说那秋水姑娘原本是京外哪座小县城知县的女儿,亲娘死了后,她继母瞧她不大顺眼,便寻了个机会,趁着知县外出断案时,故意将她领上了大街、丢在了人流最密集的道口上。”
“六七岁的孩子哪里识得回家的路?等她跌跌撞撞摸到街边,她那继母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说到此处,掌柜目中隐约染上了些许不忍。
“后来与家中人走失之后,她又不幸在那街上遇着了拐子,那拐子见她天生一副好皮囊,便偷摸把她运来了京城、卖进了花楼,做了花魁身边的侍奉丫头。”
“等着那知县带着人寻到这里,秋水姑娘已然在楼中住了有一段日子了。”
“她父亲见她随侍在那花魁左右,也不管她一个六七岁的幼童,能不能反抗一群大人们的命令,只顾自嫌她是自甘堕落、辱没他们家的门庭。”
“那知县自觉面上无光,于是不曾认回秋水姑娘,只说她‘确乎与他女儿生得有几分相像,大约是下人们认错了人’,随后便又带着人走了。”
“那秋水姑娘自此便算是彻底沦落了风尘——”放了笤帚的掌柜抄着两手,怅然叹出口浊气,“慕三小姐,我跟您说句实话,您可别笑话小人。”
“小人一直觉着,若那秋水姑娘能安安静静地在那花楼里过一辈子,倒也还算不错——虽说那楼中姐儿是下九流的行当,但她生得好,一手秦筝(古筝)又弹得艳惊四座。”
“只要她能把握住年轻时的这几年岁月,努努力亦差不离能赚够让她安度下半辈子的银子——地位虽低些,却起码能吃穿不愁,不至沦落街头。”
“奈何她的命不好,那花楼的鸨|儿原本是把她当做未来的花魁教养出来的,从前也一直未曾让她接客。”
“前阵子她刚满了十五,鸨|儿原想在她及笄那日,给她好好办一场梳拢(俗称破|瓜)礼,孰料就在那梳拢前日,她与楼中一姑娘吵了起来,最后竟不慎教人划破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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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算了不剧透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