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一下午都躺在竹椅上,怔怔的看向花架垂下来的花朵,一言不发。
他那双褐色眸子,如同有力量一般,垂下来的花朵,时而摆动,时而艰难的绽放。
他皱着眉头,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双手。
那双白皙的双手,在夕阳下,竟有些苍白。
他脑海中,渐渐浮现前些日子,刘大有的惨状。
那人,自己作死。
现在又有人来作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但凡有其他办法,他都不会选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妻女是他的软肋,上次刘大有因此而死,这次这几个泼皮也是因此而死。
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他抱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嘴角渐渐翘起一丝危险的幅度。
妈的,有什么心理负担?在这人吃人的封建社会里,若是我不动手,我一家人都得死在他们手上。
渐渐的,他放松下来,眯着眼睛小憩一会儿。
翌日一早,他便派人邀请四个泼皮,钱一坨比较识趣,想必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
他蹲在厨房角落,默默的处理新运回来的螃蟹。
这些螃蟹自秦淮河打捞而起,个头较大。
不过,这个时代的螃蟹,也是一种奢侈品,每斤要好几两银子才能拿下。
刘齐还弄了些鲍鱼,干贝,海参等物,凑齐一桌的海鲜。
有些东西沈黎也不会处理,不过这螃蟹,他可是等了很久了。
现代的螃蟹昂贵程度,不是他能吃得起的,这次好不容易遇上海鲜宴,正好多吃一些。
五人,来了四人,果然,钱一坨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为首的张三嘻嘻哈哈,听说苗欢盈只是一个丫鬟后,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动手动脚,若不是护院柳升阻止,怕是这厮当场将苗欢盈就地正法了。
苗欢盈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逃到后院,无论如何也不肯出来。
几人还想追到后院,可慑于白衣枪神柳升的武力,只得悻悻在客厅聊天打屁,聊天内容无非是谁家姑娘屁股大,哪家员外不行了,他们要去照顾照顾。
柳升冷眼旁观,他一席白衣,手中银枪寒芒尽显,颇有一言不合就废掉几人的架势。
午饭时分,沈黎从库房内拿出蒸馏过的竹叶青。
几个泼皮何时喝过此等好酒?顿时一顿狂欢。
“来,尝尝这大闸蟹,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即便是盛源酒楼,这一份螃蟹也得二十两银子起。”
沈黎笑呵呵的替众人一人夹了一份螃蟹:“来我家就当成自己家,别客气,吃。”
“哎,沈哥,嫂子呢,让她出来啊,你这金屋藏娇,可不厚道啊,拿出来给兄弟们敬敬酒,咱们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吴大头嘿嘿笑着搓着手:“这有酒,也得有女人啊,兄弟们说是不是?”
“是啊!”
“快请出来吧。”
“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沈黎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火冒三丈,猪狗不如的东西,还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媳妇身上。
他笑着摇摇头道:“良家妇女,哪有青楼女子会玩啊,我已花重金请了添香楼的花魁,啧啧啧,那身段,那模样,怕是仙女下凡,此女手段颇多,即便是你想玩持烛笞臀的把戏,人家也能满足哦。”
几个泼皮眼前一亮。
他连忙招呼道:“吃菜吃菜,今日这一桌,可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吃完咱们还有从番邦购进的夏橙,正在冰窖中冻着呢,饭后来几个,简直人间美味啊,若是,能让那花魁捻着一瓣,放于羊脂玉般的山峰上,你我再爬上去舔舐,皇帝老子都不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