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票,又为何物?”
闫海容好奇的坐直身子,看向沈黎。
“这股票啊,便是一个企业,发行的一种所有权凭证。”
沈黎耐心解释道:“这是发行给各个股东用来涨息或者分红的凭证。”
闫海容似懂非懂:“那要怎么用?”
“首先,我的酒楼,发行一万张股票,全城各个百姓过来购买,他们可以买一股,十股,甚至百股,等酒楼开始营业时,股票随着酒楼盈利而开始涨价,盈利越多,涨幅越大,当然,若是亏本的话,百姓也会因此而亏本。”
“你小子是没钱建造酒楼了吧?”
不愧是举人老爷,闫海容一针见血的提出问题:“百姓先买了你的股……票,这股票,暂时是不值钱的,它只是一张凭证,一张纸而已,可换到你手上的,是实实在在的银子,你拿着银子,建造酒楼,盈利了,给百姓们分一些,若是亏本了,那百姓跟着你一起亏。”
“这和全城赌博有什么区别?”
沈黎眼前一亮,精辟啊。
这就是一种另类赌博方式,不过是官家首肯的赌博。
说话间,闫海容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我以为,你年纪轻,即便投身商贾之道,也是有几分抱负的,不为民,起码为国捐献那么多的税务,可没想到你今日一席话,让我很是不喜,原来,你与那奸商,乃是一丘之貉。”
“生意,没有绝对的赚,你想没想过,你将亏本风险丢给普通百姓,到时候只会引发更大的骚乱!”
“不要说你肯定你的酒楼会赚钱,天有不测风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亏了,亏的可是那些百姓一辈子的心血,你不仅仅不能帮助穷人,反而会制造更多的穷人。”
能做到一府之主,智力肯定不会太差,沈黎只只言片语,闫海容便找到其中关键,反过来训斥他一顿。
沈黎尴尬的笑笑:“闫大人所言极是,而且我没打算让百姓替我抗这风险,这股票发行出去,不管盈利还是亏本,都可凭票换取现银,而且有一定的利息。”
闫海容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道:“继续说说看。”
“假如,一个普通百姓,买下一股,这一股值二两银子,十日后,若是他想取出来,不管酒楼赚与赔,他至少能拿到二两一钱银子。”
“若是酒楼盈利了,以盈利部分进行换算,比如,盈利了十两银子,咱们以二两银子卖出一股,一共十股,那这每股之前价值二两,现在若是售卖,则可以卖出三两银子。”
沈黎笑着道:“如此,百姓不用担责,所有的风险,都在我这里,若是亏了,我个人填补,若是赚了,金陵城中百姓一起赚,到时候有钱人越来越多,金陵城中更是一片祥和,这样,你闫大人的政绩,可是要超过历代金陵府尹,到时候官运不是一片亨通吗?”
闫海容捋着胡须。
重农抑商,不是说说而已,这个时代,农作物产量极低,若是放宽商业,那种地的人会越来越少,到时候整个大渝无粮可用,天下大乱。
就像春秋时期的管仲,齐国人,为了使齐国经济发达起来,便使出一系列的阴损招数。
先是高价收购布匹,以至于邻国人,弃耕织布,百姓们人人织布,导致田地大面积的荒芜,等一年后,管仲突然下令,齐国不再收购布匹,而邻国百姓突然没了收入来源,又没有粮食,不得已高价从管仲手中购入粮食,这时候齐国出口的粮食,涨了数倍,比起布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人是要吃饭的,尽管粮食已经贵的离谱,但邻国还是咬牙购下,这让齐国赚了一大笔。
古时不像现代,粮食产量高,有时候遇到灾年,一亩地的产量,只有现代一亩地十分之一的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