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唐寅顾不上斥责萧怀瑾,伸手拉过尹轻轻的手臂,快速搭上了她的脉腕。
片刻之后,萧怀瑾看着唐寅的面色越发凝重,忍不住焦急的开口追问道。
“她怎么样了?可是伤情反复,又恶化了?”
唐寅压根儿没有理会萧怀瑾,只是转回头看向身后的侍童,急急吩咐道。
“去取针袋来,点火,燎针。”
说完,唐寅又不受控的猛咳了几声。
紧接着,他迈步走进车厢,伸手就要去萧怀瑾的怀中,将尹轻轻给扶出来。
萧怀瑾下意识的抱紧尹轻轻,两个人一起向后闪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
“扶她躺平,我要给她施针行血,请你回避一下!”
唐寅语气无温,听上去似是有些没底气。
不过,唐寅的状态,不像是心虚,倒更像是身体孱弱,有气无力的样子。
萧怀瑾乍听到唐寅所言,面上神色骤变,沉声一字一句回问到。
“我回避?尹轻轻是我的夫人,你让我回避?”
唐寅面无表情的直视着萧怀瑾,眼中没有丝毫怯懦。
“车厢内地方就这么大,不然,你来,我回避?”
萧怀瑾被唐寅轻飘飘的一声反问,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恨恨的点了点头,俯身迈步走下了马车。
“江蓠,针!”
侍童将燎过的银针,伸手递给唐寅。
唐寅接过银针的时候,目光淡淡的向车厢帘帐处瞥了一眼,示意小侍童将帘帐放下。
江蓠心领神会,一言不发,顺手就放下了帘帐。
萧怀瑾情急,上前一步,开未来得及开口质问,就被江蓠伸手拦下。
“我家公子施针之时,需要绝对的安静。否则,一但心神受扰,很容易便会失手!萧公子也不希望尊夫人有什么闪失吧?!”
萧怀瑾连续吃瘪,刚才被唐寅呛白,现下又被他的侍童拦下。
登时间,便有些忍无可忍。
可是,一想到正深受伤情折磨的尹轻轻,萧怀瑾便只能将心头郁愤,生生压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唐寅才轻撩帘帐,缓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如何?轻轻的伤情如何了?”
唐寅缓缓低下头,将挽起的衣袖慢慢放下,也不去看神情焦灼,忧心忡忡的萧怀瑾。
直到,萧怀瑾眼看着就要急怒攻心,忍无可忍的时候,唐寅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萧怀瑾,唐家庵庐的刘老大夫应该与你说过,轻轻被困火场时久,吸入肺腑的浓烟过量,现如今,她脏腑受损,毒火攻心,根本经不住这样的长途跋涉,颠簸奔走!你是嫌害她害得不够,巴不得害死她才肯罢休不成?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放肆!大胆竖子,谁给你的胆量,敢与我家公子这般没大没小!”
萧怀瑾还未来得及发怒,一旁的楚越便已忍无可忍。
只见他横眉立目,忿然作色的瞪着唐寅,
萧怀瑾伸手拦了楚越一下,他虽然气愤,可眼下,万事都要以尹轻轻为重,他才不屑与唐寅争一时口舌之快。
“事出突然,逼于无奈,确是来不及向刘老大夫多请教,是我欠考虑了。只是,刘老大夫只说,轻轻的眼伤,已然出现了恶化的情况,若再不及时医治,只怕是回天乏术。刘老大夫还说,只有唐家祖传的金篦术,可以医治的好轻轻的眼睛。不知,唐公子可有办法,医治好轻轻的伤?”
“若非你不知轻重,识二五而不知十,非要带着轻轻千里颠簸,她自然不会出现肺热气逆,伤情恶化的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