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轻轻说完,又跟着百姓一起喊了两句口号。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兴奋的?!”
“相公,你这人还真的是……书上说,缺乏共情力的人,极有可能具有反社会人格!你不会……”
“小妮子,我若没有记错的话,你也如此说过萧怀玉是吧?”
“呃……是吗?相公,脑瓜子还真好使!”
正在他们夫妇二人逗闷子的时候,官衙大门全开,官老爷受不住吵嚷和压力,只能开堂夜审。
食铺的伙计将捉到的“下毒之人”,新鲜热乎的扔到了县衙大堂上。
这夜半更深的,县官被人从小妾的软玉温香中活活拽起来审案,本就已经气不大一出来。
现下,升堂审案后才发现,合着竟然只是为了这等偷鸡某狗的小事。
县官一怒之下,听都懒得多听,既然是当场捉奸,那便不必多言,惊堂木一拍,当即就准备下判决。
可是,事情怎会如此简单。
县官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后,伸手抓起惊堂木,刚准备拍下的一瞬间,就被楚九一声惊呼拦了下来。
“大人明鉴,这个贼子已非第一次在草民的食铺中下毒,若他只是为了对付草民一人,那说到底,也只能算是私人恩怨,草民怎敢用此等小事惊扰大人安眠。可是,此贼子心肠歹毒,他在草民的食铺中下毒,已然伤及无辜百姓,人数众多,遗患无穷!”
楚九言毕,侧目看向一旁状。
大堂外围观的百姓,也纷纷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状师心领神会,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份诉状,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将那个“下毒之人”的罪状,罗列的一清二楚。
师爷上前,将诉状递到县官面前,县官不耐烦的粗粗扫了一眼。
“楚老板还真的是有备而来!”
“回大人,早在开济食铺事故频发之际,楚老爷便已让学生写下了这份诉状。无论幕后指使之人是谁,楚老爷与开济食铺都是无辜受累,被人栽赃愿望的!还请大人明镜高悬,主持公道!”
在所有人看来,此案实乃人赃俱获,不容辩驳,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况且,那个尸位素餐的昏官也没脑子分辨是非对错,他现下,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息事宁人,尽快结案。
“好,本官现下就宣判……”
“大人且慢,学生有话要说。”
“宋状师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明鉴,此贼人罪犯十恶其罪五,不道。所谓不道,乃是灭绝人道,屠戮其家,或用蛊毒等手段,企图使人中毒致死。”
“嗯,有道理!”
“明律法典有云,蓄意谋害毒杀他人性命者,伤而未死,主犯绞刑。从犯动手者,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参与谋划但未动手者,杖一百,徒三年。”
“嗯,确实!”
“不仅如此,大人,凡犯十恶者,凌当迟。其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
“好,就这么判吧!”
县官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手中的惊堂木也已经按捺不住。
可他说得轻巧,却惊的跪在地上的那个“下毒之人”,整个人面色惨白,神情惊恐,手脚并用的冲着县官便要爬过去。
幸好两旁的衙役眼疾手快,手中的水火无情棍一挥,“笃”的一声,便将他押的动弹不得。
“大人饶命呀,草民是冤枉的!”
“冤枉,大胆刁民,你夜入开济食铺,意欲不轨,却被逮了个正着,如今还敢喊冤枉,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呀,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