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聊聊?”
柳鹤城狠狠皱了下眉,心里估摸着八成是车祸的事,白芜心里有愧疚,想和唐挽歌道歉,他也就没有多想。
大家误会一场嘛,说开了,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于是柳鹤城笑了笑,拍了拍白芜的肩膀,压低声音跟她说道,“小芜啊,这事你好好跟人家挽歌说说,毕竟是你有错在先,你好好道个歉,该怎么赔偿就赔偿,咱们有啥事解决不了呢?别害怕,啊。”
白芜闻言有些苦涩的笑了下,看起来还蛮无辜的。
她轻轻点了下头,温声说道,“我知道了,柳导。”
柳鹤城满意地看她,他就说嘛,这小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哪能做出故意撞人的事,肯定是挽歌多想了。
现在看她这么害怕的模样,估计当时逃跑也是一下慌了神,都可以理解,事后及时悔过就好。
柳鹤城还是高估了白芜的善良与底线,他完全被白芜那张看起来清纯乖巧的脸欺骗了去,根本就没多想。
倒是季轩,看见白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站在那里,眼眸微暗,轻轻拉住唐挽歌的手,压低声音说道,“我陪你。”
唐挽歌一怔,终于忍不住问道,“学长,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季轩没解释,只是笑了笑,说道,“傻丫头,我也有我的人脉,你不要太小瞧我。”
那意思,八成不知道是什么人知道内幕,已经跟他说了。
唐挽歌想不出这个人能是谁,但她听懂了季轩话里另外一层意思——
他没她想的那么弱,如果需要的话,她随时可以过来依靠他。
唐挽歌不免有些感动,学长可真是个好人,但这事既然已经牵扯上了萧景弦,她就不打算再把无辜的人拉进来。
唐挽歌笑了笑,说道,“学长,谢谢你,但我可以的。”
季轩轻轻蹙了下眉,薄唇微微抿起,眼见着白芜越来越近,他微弯下腰,附在唐挽歌耳边轻声说道,“你其实……可以稍微依赖下别人的。”
“出了事,别自己硬撑着。”
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给了她一个十分鼓励的温柔目光,便直接转身走开了。
唐挽歌怔愣在原地,耳边一直回响着季轩刚才的话——
可以稍微多依赖别人一下……她真的可以吗?
唐挽歌突然感到有些茫然,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出事自己扛,毕竟这么多年,从来都没什么人,愿意对她伸出援手。
小时候唐振国虐待苛刻她的时候是如此,长大后爱上了萧景弦,被他周围的人欺辱贬低、被白芜冤枉时,也是如此。
她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解决所有问题,虽然自打跟萧景弦离婚后,她单调贫瘠的世界终于开始丰富多彩起来,也认识了各种各样性格有趣的人,但是尝试着去依赖别人……
唐挽歌微微垂下眼眸,冷冷看着走到她面前的白芜,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也许你说的对,学长。”
她曾经将所有的依赖与信任,都给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被狠狠背叛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封闭了自己的内心,隔绝了所有的善意,一直下意识与别人保持着疏远冷漠的距离。
可这样下去,她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唐挽歌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一双清澈好看的眼里,已经再没有任何迷茫。
甚至隐隐的,多了一分格外耀眼的光芒。
白芜走到唐挽歌面前,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微微皱了下眉,有些狐疑地看她。
这贱人,刚刚在想什么?
难道……是在想怎么趁着这次功夫,让她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