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衍。”
萧景弦冷冷看他,一双阴鸷薄戾的眼极为危险,透着些许不悦,面无表情地沉声说道,“出去。”
萧景弦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更是让韩衍觉得气愤,他十分失望地看向萧景弦,哑着嗓子说道,“萧哥,我原本是很敬重你的,比尊重亲哥还要尊重你。”
“在我眼里,你一直以来才是我的亲哥,但你现在……”
韩衍颤抖着轻轻张开嘴唇,犹豫挣扎了许久,最终慢慢冷静下来,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失落气息,看起来竟有几分让人于心不忍。
就像是突然遭到主人深深背叛的小狗,那双清澈干净的眼里,溢满了不解和困惑。
“白芜究竟有哪里好啊?萧哥,你告诉我,她究竟有哪里好!”
萧景弦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缩紧,他缓缓抬起眼睫,冷着脸看向神色极为复杂的韩衍,沉声说道,“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这样冷血无情的一句话,成功再次激怒韩衍,让他瞬间暴躁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不停地走着,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有些痛苦地大声说道,“与我无关?萧哥,你总是这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一定要这么冷血才行吗!”
面对韩衍几近痛苦的质问,萧景弦沉默一瞬,终于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神色淡漠地抬眼看他,冷声说道,“韩衍,当初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
那意思,是他自己擅作主张,根本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一直缠了他这么多年,自作多情。
韩衍当然能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满脸错愕地看向冷冷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只觉得他让人陌生的厉害。
“萧哥,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是因为白芜那个女人吗?”
韩衍后退一步,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萧景弦亲口说出来的,他微微睁大眼,身上突然传来阵阵的无力感。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未像今天这样,看不透这个男人。
萧景弦生性凉薄冷漠,对感情极为淡薄,对周围的所有人更是完全不在意,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自从和唐挽歌结婚后,他分明就慢慢开始变得有点人情味,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了,也会开始经常回老宅看望萧老太太,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变得比以前更冷血无情了?
韩衍怔愣一瞬,脑海里电光火石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是从唐挽歌离婚以后,萧景弦就像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好不容易身上有了点烟火气,又转瞬间变得比以前更加无情冷漠。
韩衍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对于自己这个发现,满眼的震惊与复杂。
难道说……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越是深思,便越是觉得可怖和痛苦,韩衍颤抖着嘴唇,一张过分清秀干净的俊脸都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萧哥……”
韩衍沉默一瞬,才缓缓哑声说道,“你明知道这场车祸的真相,对不对?”
“是又怎样?”
萧景弦冷眼看他,俊冷淡漠的脸上,让人无法读懂他的任何情绪。
韩衍一顿,继续神色复杂地质问说,“那你……即便知道真相,为了维护白芜,也要让学姐继续受委屈、被人欺负吗?你就一点也不想……不想为她稍微考虑一下吗?”
“唐挽歌怎样,与我有关?”
一句冰冷无情的话,让韩衍瞬间无法反驳。
他嘴唇张了又张,眼神复杂地看他,最后浑身虚脱无力地垮下肩,忍不住喃喃道,“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萧哥。”
韩衍最终只留下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