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离去了。
转身时风卷起的披风衣摆却在如锦眼前划出一道亘古不灭的墨痕。
提及长公主,徐姨娘一口气更在喉间上下两难。
“夫人……”低头看去,如锦正抱着面色发白的萃芝可怜巴巴地望着,徐姨娘心烦意乱地摆摆手:“去请个大夫来看。”
如锦喜极而泣:“谢夫人!”
什么阁内,顾准接过顾从宜解下的披风,退下前扫了眼一旁背着手盯着鞋尖不放的小丫头。
殿门缓缓合上,雀儿能清楚看见自己脚下的影子从拉长到一丁点儿不剩,如同被无形的恶鬼吞噬,而自己一切未知。
她能感受到有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但她不敢抬头。
室内有熏香地暖,比外面暖和一百倍,蚀骨寒意却自脚底升起。
“过来。”
过了良久,头顶终于响起这一声。
雀儿迟疑了一瞬,在那坠着珠泠穗的衣摆前停下。
少爷的气息就在跟前,她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了。
顾从宜坐在上方位,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目光泠泠。
“为什么跟人动手?”
她别开脸,咬唇不说,却听得少爷一阵轻笑。
“你这丫头,对外人装可怜,对我装什么坚强。”
顾从宜指腹磨了磨她固执的下颚,雀儿莫名能从这个动作品出几分怜惜安抚的味道。
“行了,不说我也知道。伤了便伤了,爷替你撑腰,一包糖而已,爷给你买更多。”
松开那只手,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什么。
雀儿惊诧地望过来,沾有鲜血的手被触碰的时候,她瑟缩了一下,提醒道:“少爷,脏。”
却是不容置喙:“别动。”
她一个深呼吸,看着自己掌心被他熨平,珍而重之地落入新的满满一袋杏仁糖。
她呆呆地下意识颠了颠。
那份量,极重。
没由来,心上涌出一股巨大到无以名状的酸涩,她终于松开唇,张眼看了他。
他的眉眼一如记忆里那般,虽冷,但清晰。
“……您不觉得,我很过分吗?”
她轻呢瑟缩的样子在顾从宜看来像只上一秒还气势汹汹下一秒看到主人便偃息旗鼓的猫咪。
他顺着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没什么可丢人的,他们都能理直气壮,你为何要感到难过?”
清晰,且近在迟尺。
雀儿握紧那袋糖,含着泪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她贪恋他身上散出的安宁气息,只觉得这一刻疲乏接踵而来。
她在心底无声道了句二哥哥。
耳边声如呢喃:“少爷,您对我这么好。”
顾从宜总觉得小丫头这句话好像没说完,等了许久,却等来了某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
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