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瞒不过一辈子,她亦没把握能在之前将雀儿姑娘医治好。
顾从宜看懂了她眼里的踌躇,道:“实不相瞒这几日我一直在看医书,虽然有关女子寒症的记载少之又少,但我对于它还不至于一无所知。”
林芸竹这才卸下一些包袱,道:“那二公子可知,寒症除了体寒痛感加剧外,还有什么症状。”
若他不能接受,也正好了,世上想求得雀儿姑娘的人亦不在少数。
顾从宜顿了下,才道:“难以有孕。”
世上对女子本就不甚宽容,若是难以怀有子嗣,对任何一个女子带来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
“正是。”林芸竹一眨不眨地将他凝视着,企图在他面上看出破绽,“二公子知道这件事时,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所幸他眼里情绪虽复杂但并无嫌弃,“……雀儿她,似乎还挺喜欢小孩的。”
这也是他这几日疯狂翻医书的原因,最后愿不愿意生是她的事,但能不能生,这两者意义完全不同。
雀儿可以不要,但她得有这个权利。这是顾从宜唯一的想法。
对于他想的都只是关于雀儿本人这件事,林芸竹欣慰又羡慕。但他似乎并不愿在此多做纠结,只问:“不知什么情况才会导致寒症?”
“有从娘胎里就埋下的可能,也可能是幼时或之前有过长时间受凉的经历以至于伤了根基,但我看她脉象不像是胎生。”
那就,只能是后天引起的了。
顾从宜俊眉深深蹙起。
“他走了?”
林芸竹一回头,正看到流风伸出一个脑袋向外望了望,确定那人不在才大步走了过来,小脸严肃:“她怎么了?”
分明听起来都是‘他’,林芸竹却能一下分清他指的到底是谁。
“不告诉你。大人的事小孩少管。”她才不信他不会偷听。
“我刚才在后面都听到了!而且,我知道她还没及笄,严格说起来她的事也不能算大人的事!”
林芸竹一低头,便是他倔犟扬起的面容,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好久才叹了口气,俯身与他平视,眼里似乎在看他,又好像,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
“流风啊,你还小,所以有些事有些人不用这么认真的。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认识新的人,没必要一门心思扑在一个人身上,知道吗?你看到的那朵花,自然有守护她的人存在。”
流风最烦也最怕别人说他‘小’。
年纪小,旁人觉得正青春,而他却只好收到了这个年纪对任何事的无能为力。
“可我不需要别的花。”他两眼通红,一字一句道得恳切,“我喜欢她,向她靠近,并不是为了要得到这朵花,只是希望我能力所能及地给她带去一些开心的事。我是年纪小,但这不代表我的心意就会轻易动摇!”
林芸竹一阵恍惚,最后只微笑着说,“我明白了。”
她看着这个小少年,仿佛看到了那年固执又执拗的自己。那么,善待他,是否也就善待了当初那个撞得一头鲜血淋漓的自己呢?
“那,接下来我正好需要一个助手,你来帮我吧。”
——
青木迈出书房便将房门合上,转头跟身后之人当头一碰,惊得他跳开三里地。
他平复了下胸口,指着对面的男子叫嚷道:“离我那么近干什么!吓死我了你。”
在他往后退的同时,争予也抱着剑配合地退了两步,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大人让你送方才那姑娘出府?”
青木拍着胸脯,顺着走廊走,答道:“是啊,怎么了?你想来送?”他一脸揶揄地用肩头顶了下自家哥哥的胸膛,“不会吧不会吧争予,不打不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