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终于轻声笑出来,听起来却没有愉悦的味道。
好多次他都忍了,可难保下一次他还会选择继续忍下去。
毕竟,忍耐比妥协难捱多了。
雀儿无所防备又坚定的面容落在眼里,他咬牙切齿道:“那就行,等会别哭。”
所以,别总是拿这个来考验他啊……
啊?
雀儿尚且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带得整个人一个踉跄,顾从宜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一路带到温池边,另一只手半虚半实拢在她腰间。
听见他的声音在头顶上问,“想和我一起?”
雀儿能感受到他的指腹有意识无意识地在那婆娑了一下。
她是冷的,但他的温度很烫。
烫到,那一刹那她的心尖也跟着一颤,回答“嗯”的尾音也跟着一颤。
发顶的气息一滞,旋即转来一声闷笑,雀儿的心脏却从一开始就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
她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好像在期待什么。
两人就站在边缘,顾从宜只要将她轻轻一推——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看着水花高高溅起又迅速落下后,池面并无雀儿的身影,唯有一串气泡浮在上面,彰显着她还在池中。
雀儿顺着往深处落下,与幼时冰天雪地里被推下池塘的张皇无助截然不同。
不知是因为被水温温暖,还是下一刻便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声“扑通”,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是弯着的。
“这水又不深,我不下来你就打算再也不起来了吗?”
顾从宜一把将人捞起,温暖的池水包裹住他们,两人浑身湿透,他却面沉如水,声音听上去还很凶。
雀儿趁势贴进他怀里,两条藕臂勾住他的脖颈,脸贴在他的锁骨处,大胆挂在他身上。
“对。没你不行。”
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说话间吐息半点不见外地往他脖颈处洒。
“…………”
顾从宜确定了,今晚雀儿和他,铁定得先疯一个。
不知道是先该把她的手扒拉下来,还是先将她的脸从自己的胸膛前推开,纠结半天也只道徒劳。
哪一个他都做不到。
他甚至还要主动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让她不至于往下落。
“我刚才都那样了,你就不怕?”
雀儿从他怀里抬起脸,鬓发皆湿,睫毛还带着水珠,懵懵懂懂又诱人。
“我应该怕吗?”
顿了顿,想起他方才的话,她又问:“公子,你想看我哭吗?”
“…………”
顾从宜无话可说,郁闷地将浸湿的长发往后撩,“有时候我真不确定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雀儿既没顺着问他觉得她是懂还是不懂,也没撤开,而是选择贴回他的胸膛,闭上眼睛,面目舒展,肉眼可见地享受和舒心。
“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她抬手按在他的心口,轻声道:“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和公子,‘这里也跟我一样’的感觉。”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只是因着心之所想,所以她便顺应心意这么说、继而这么做了。
顾从宜已经竭力让自己的心脏尽可能恢复正常,可他同时也由衷感叹若雀儿一直这样‘玩’下去,他很有可能是英年早逝的命格。
——
结局自然是迟到了。
齐清言在山口等了好久,看着姗姗来迟还换了身行当的两人,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我说呢,要是二公子不乐意,今儿个干脆不来也是成的。”
顾从宜哼笑了下,也接他的话茬,“那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