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玉虎偷苹果被打之后,没有安生几天又开始蠢蠢欲动,这小子贪恋口腹之欲,却又不舍得花钱,无意中发现一处瓜园,于是就在一天晚上,一个人去地里偷西瓜。
这小子胆子是大,竟然偷到瓜棚边上了。看瓜者是一位耳聋眼花的老头,玉虎到了他的眼皮底下他也未发觉,瓜棚就是在瓜田中间,搭建的一个简易窝棚,一个单人小竹床,四条腿上栽上四根木桩用绳子固定好,离地面一人来高,床上面用竹板撑起,外面罩上防雨布以及草垫子。看瓜老头上了岁数,晚上起夜较多,于是就在床头处绑了一根绳子,下面一端绑定一把尿壶,每当撒尿时,老头趴在床上把尿壶提上去,尿完后再把尿壶放下来,省的每次登高爬下的来回折腾。
老头岁数大了,男人各种毛病避免不了,像什么尿不尽、尿潴留、尿频、尿急之类的毛病统统有所体现。再加上窝棚里空间狭小,每次撒尿都不利索,该尿的时候尿不了多少,等到收鸟归笼时,却又哩哩啦啦弄得四处都是。可以说被子上、裤子上、手上、绳子上无一幸免、雨露均沾。原本一根雪白的绳子,没过几天就已经失去本色,变成黑乎乎的了。再者农村人没有良好的卫生习惯,不但不洗澡,而且衣服也很少清洗,这么说吧,如果不被淋雨,洗脸的时候都不多。上完厕所,直接用土坷垃擦擦屁股就算完事,吃饭时把手在衣服上擦擦就开吃。老人家说话:不脏不净,吃了没病。一条毛巾属于万能,擦脸擦身子集多功能于一体。家人都嫌弃老人身上的味道太大,劝他洗洗,老人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味道,好在老人跟孩子不在一起居住,说了几次不起作用也就懒得去说了。讽刺的是老人平日里常常拿了个半导体,听听戏曲、新闻什么的,最近几天,老头在收音机上听了一首歌,跟着也时髦了一把:歌曲的名字叫很有味道……吃着你的蛋炒饭很有味道,吃着你的手擀面很有味道,吃你做的三鲜水饺很有味道,吃你辣辣的水煮肉很有味道……。可以说老头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男人:呛鼻子、辣眼睛一般人都消受不起。
瓜园里的西瓜大批量已经卖了,只剩下小部分后期不多的几个西瓜。瓜田主人为了便于看管,先把瓜田四周的西瓜摘去,瓜棚附近留到最后才摘。由于外围的西瓜已经收获的差不多了,因此这小子就渐渐地靠近了瓜棚。玉虎在地上摸了一个西瓜打算收入囊中,谁知“瓜蔓”太结实,用力拉扯没有扯断,再次用力,依然没有成功。瓜蔓在生长期间,水分很大,比较容易就能扯断,在瓜蔓完全干透之后,也可以轻易扯断,但是在瓜蔓半干不干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柔韧,连扯两次没有扯断,玉虎的犟劲上来了,用牙齿咬住瓜蔓,手脚并用猛地发力扯断了瓜蔓,随手放入蛇皮袋里,可他万没想到这个‘瓜’是看瓜老头晚上用的夜壶,壶里已经尿了大半壶。由于光线黑暗,所以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无论大小形状还是物体重量,尿壶跟西瓜都实在是太像了。再者说了,谁还能想到瓜田里面放着尿壶呢?也就是看瓜老头性格古怪,天天把尿壶当宝贝一样,时时刻刻不离不弃。
玉虎偷得差不多了,于是扛起袋子满载而归。
不一会儿,棚里的老头被尿憋醒,便爬起来撒尿,根据以往经验,把床头的绳子提上去却不见尿壶的影子。老头自语道:我记着把尿壶绑在绳子上了呀,怎么没有了?难道是我忘了?
老头没办法只得下来查找,找了好大一会儿仍旧不见夜壶的影子,找摸之下,摸到一个西瓜,老头误以为是夜壶,于是解开腰带掏出家伙打算方便,然而令他不解的是:竟然找不到壶嘴儿。实在憋不住了,只好放下‘尿壶’跑到一边儿就地解决。
看瓜老头自言自语地唠叨:“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不已经下来了吗?就地解决不就完事了,何必再找夜壶?简直是脱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