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诣穹知她外貌年轻,实际有六十多岁,身为毒人恶魔,断不能恭敬以“前辈”二字敬称,问道:“你使毒杀人,用意到底何在?”钟黛溪微笑道:“小伙子,你知道《如来赦焚咒》在哪里,是不是?”
群豪见钟黛溪出现,畏惧之人准备发足逃走,仇恨之士想要助阵攻上,众人听她忽说杨诣穹知道如来赦焚咒在哪,都登时一呆,动作静止,向他看去。
杨诣穹道:“你想要这本书么?”钟黛溪腻声道:“想要,给我行不行?”
杨诣穹暗笑:“《如来赦焚咒》藏身在铠甲将军里面,你不出去庄外上面,反而在这儿找我要,显然以为在我身上。原来她只是怀疑而已,不妨给她来个绝口不认,气气她。”说道:“我根本不知《如来赦焚咒》在哪,你说什么胡话?我听不懂。”
钟黛溪双眉一轩,道:“你是那外国人的朋友,他看起来久日在此,没有告知过你么?”杨诣穹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来问轮山,没撒谎,不信问问他们。”指了一下霍郎禅、唐心萝。
钟黛溪凝视霍、唐一会,正暗暗筹思,却听云迹子笑问:“请问仙姑和西海毒门是什么关系?毒术如此厉害,只怕与袁丸麒本领不相上下吧?”钟黛溪瞧向了他,脸色难看,道:“西海毒门是狗屁玩意,道长别在奴家提及,辱我耳矣。奴家迟早会上门去找袁丸麒的晦气,你叫他在术堂等着。”云迹子听她谩骂西海毒门,便知她并非属于其派,心头涌起一股幸灾乐祸之念,敢情袁丸麒有这么一个厉害对头,将来“二毒相争,必有一伤”,大有好戏可看。
赵降术笑道:“仙姑毒术超群,杀人如麻,很合我神教脾气,不知仙姑是否肯赏个面子?”钟黛溪娇笑道:“杀人如麻,奴家可比不上联贤教啊。”赵降术道:“嗯?何出此言。”钟黛溪道:“贵教才是无恶不赦,作恶多端呢,近日听说你们正打算拿下武当派,可有这回事呀?”赵降术不答,只简单一笑,斜睨杨诣穹一眼,继而目光转了开去。
钟黛溪笑道:“成不成功,失不失利,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先说说以前吧。五年前,贵教在两湖一带残杀了‘海星王’刘老拳师一家九口,将他们家所有人的尸体,手脚尽数用桃木钉在了林树上,刚好下完手后,奴家路过看见;还有十年前,豫州古葵林的十八具干尸,相传是贵教用妖术吸干了他们的精血而死;二十年前,其时曹武怜世教主尚未失踪,五坛教众心狠手辣,将闽境流云派门人男的全部分尸,女的尽数折磨而死,好不凶猛……还有三十年前,曹教主出行海外,将昆仑派一大半的后辈弟子残忍杀害,个个挖去双眼,全身烧焦,扔入海中……”钟黛溪缓缓叙述联贤教以往的历史罪行,越是惨无人道、惹人发指的手段,她却神情愈加娇笑,一口气说了十来件,在场众人无不听得心惊肉跳。
思江“啊”的一声低呼,睁大美目,颤声道:“好可怕……”缩在了杨诣穹怀里。杨诣穹皱眉暗想:“昆仑掌门月华子先生所说的三十年前门户之变,原来真的发生过。”他只闻联贤教有天下第一魔教之称,究竟如何恶法,倒不怎么听说,如今得讯瘟妃之口,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类歹毒之人,顿时加大了对联贤教的敌意,觉得此派存乎世间,如还无人恨斥,真是天下奇闻。
钟黛溪微笑道:“奴家今天这点毒术伎俩,在你们看来,可算班门弄斧,微不足道了。你刚说要我赏什么面子来着?”赵降术幽幽叹道:“当年教里前辈、兄弟们都还年轻不懂事,往事不用再提……仙姑和西海毒门不是一路,大可以和我们神教做个朋友,相聚谈聊啊,曹教主也肯定挺喜欢你呢。”钟黛溪淡淡地道:“奴家一向独来独往,不爱交朋友,与联贤教相聚聊谈,益趣不大。曹武怜世也不过大我几岁而已,他又凭什么喜欢我、不喜欢我的?讲话也不害臊。”她越言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