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嘲风”女子的眼睛,明澈如晶,目光闪烁晃动时,和慕容思江格外相似,杨诣穹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嗫嚅道:“对不起,认错了,你样子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那女郎没有回答他,虽戴了口罩,但双眼微眯,眉毛外展,显是在向杨诣穹微笑。杨诣穹不敢失礼,报以一笑。那女郎点了点头,不再管他,继续领导嘲风武士同练指法,众武士一会儿以一指禅功夫倒立,一会儿戳击草革木把,指力施展时嗤嗤声响,气力纵横,非同小可。这女郎给人瞧起来模样娇滴滴,弱不禁风,众武士却庄严肃穆,丝毫不敢违逆她的指挥。
杨诣穹见岳玉皇四人不等自己,已然走远,只好加快脚步跟随过去。
余下四处有人广场仅见近百群士,无领头人,修炼的武艺,也只是较简易的武术套路与练气法门,倒似寻常人刚开始学武功,然而每人无不肌壮气足,下盘沉稳,甚不对称,除非转职练武,半路跳槽,阳刚路子换转阴柔法门,阴柔路子换转阳刚法门,可这般重大之作,没人辅助指导,批评误处,倒也不该。
杨诣穹自是不管。岳玉皇笑道:“难怪藏在旷野里处,没老师教授,自悟自习,与其他广场相比,丢人现眼。”走在路间,忽觉地面略微震动,且有一定节奏。唐定殇奇道:“地牛翻身?”岳珠莎笑道:“翻你个鬼,那是九州象王魏四哥啊,他这体重和脚步声,世上独一无二。”耳听得地面震动渐渐远去,叫道:“魏四哥!六妹到了,还不过来见我?”果然,地表震动强烈起来,脚步声重,似有巨人朝此而来。
不多时,只见一高鼻深目、肤白肌壮,颈戴项链的巨汉扑将过来,正是九州象王魏法潼。魏法潼喜道:“老三、老五、老七想你得紧啊,咱兄妹终于一起见面了。”岳珠莎微笑道:“他们仨想我,你不想吗?”声音极为媚惑。魏法潼道:“跟我这样说话,不怕妹夫吃醋啊?你这蛇女,多年来一直这风格。”唐定殇昂头道:“那又怎么样?我老婆爱我。”岳珠莎啐了一口。
魏法潼微微一笑,大声道:“老蝙蝠,小龙王,大老虎,六妹来了,此时不见,更待何时?”
众人眼前黑影一闪,一个物事绕着周边转圈,转换方向煞是迅速,尚未三秒,便已绕了十来个圈子,夹杂着布衣抖动之声,叫人心中发毛不安。岳珠莎道:“蔡三哥,别飞了,快下来。”蔡鏖笑道:“遵命,六妹大人。”噗的一声,立在当口,一袭黑色长衫,将自己身子紧紧裹住,瘦削黄眼,形如僵尸,吓人惊悚。
杨诣穹将他适才飞过的路线轨迹微微回忆一遍,又感受了一下他呼出的真气,密而混,混而密,所运内功别出一帜,暗道:“多日不见,蔡鏖这家伙轻功又高出许多。武力自不是我对手,说到身法之快,赢他倒也不易。”
东侧一阵似人似虎的吼声传来,青松间闪出一名黄衣黑裤的大汉,肌肉紧绷,线条纵横,五十来岁年纪,正是虎君黄旌耀。黄旌耀大手连拍,高声道:“老妹儿,又变漂亮了。”岳珠莎轻轻一笑,道:“五哥还是威风凛凛。裴小弟呢?”黄旌耀道:“裴思忤在前面那条河里游泳呢,那水性门道,只怕暂时还出不了水来见你。”岳珠莎笑道:“我不信,六姐来了,还自管自地快乐于水下,你瞧我不打他。”蔡鏖咧嘴道:“打他可以,不要勾引他。”若在平常,岳珠莎定要说:“勾引他没意思,不如勾引你好了。”但老公在侧,只得简单笑笑。
魏法潼道:“妹夫是老相识,大家都认得,不用多说。这是岳玉皇大师么?”岳玉皇不答反问:“你是九州象王?”魏法潼哈哈一笑,道:“咱是九州、中国人,‘象王’二字却何以克当?年轻时浑人朋友起的外号,称之有愧。”岳玉皇道:“你做群象之主,须得颇具神力,不知你与虎君之力相比,谁胜谁败?”魏法潼还未出口,黄旌耀先道:“虎不能胜象,然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