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死亡时间的判断略有出入,年龄方面也有一点,其他的基本能够保持一致,当然,或多或少的有点不同。”翟法医总结了要点。
众人都没吭声,默默看向江远。
翟法医不仅身份是省厅的法医,这些年的战绩也是相当可以的。属于法医中比较能打的实战派。
而在场的法医里面,比较强的王澜就是翟法医的弱化版的弱化版,牛法医的强度也不高。
大家都是正常水平的基层法医,偶尔会出错,偶尔也会超常发挥,大部分时间兢兢业业的那种。不管是死亡时间的判断,年龄的判断等等,都是尽可能的给出宽泛的结论——
一名法医强不强,你看他给出的最终结论,就可以有一个基础的判断了。
同样是死亡时间,江远直接给一个30岁出来,而有的法医为了避免失误,就会给出25-30岁。
当然,正常情况下,江远也可以给一个28-32岁这样的结论,这是尸体的情况不同,但面对相同的尸体,给的范围越窄,显然越是自信的表现。
“差距大吗?我是说死亡时间和年龄方面。”江远开口就问。
“恩,也不算大。大家各有一些不同的想法。”翟法医其实不太适应江远的这种工作中的自信。
他是老年人,做事一向以谨慎为要,范围能给的宽一点,就不会给的窄。
在他年龄的时候,大家都是日常很自信,工作很谨慎的方式。
跟江远这一代人刚好相反。
不过,江远的结论,也都在翟法医自己的结论范围内。
翟法医的目光在死亡时间上逗留了片刻。
他自己给出的死亡时间,是三到五年。其个人倾向于选四年。
江远给了三年……错的也不多。
翟法医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道:“那咱们收拾一下,开始拼第四具尸体。”
都都都。
高压锅放起了气。
大家默默等着气跑光了,开始取骨头,剥肉,摆尸。
江远依旧是一块块的骨头看下去,并很快得出了结论,自个儿写下来:
尸源四,年龄32-34岁。女性……身高160,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四年以前。
他是将能确定的先确定了,然后再慢慢的分析剩下的骨片。
其他法医也是差不多的操作模式。
人类学是个水磨工夫的学科,就一个人那么大的尸体,两百多片骨头,要是走马观花的看,一个下午就看的差不多了。
但你要想从里面提取信息,那难度就高了。
非得一点点,一点点的看。
江远之前做王国山的水库抛尸桉的时候,就是夜以继日的找细节的。
但今次的桉子又不一样,各种证物提供的信息其实不少了,再像是上次那样,一家商店一家商店的的过去看过,效率实在太低。
柳景辉同志怕是熬不住的。
用手肘扒拉着看一眼,见是黄强民,江远立即去脱了手套,用水大略的冲洗一番,就重新戴上一个手套,拿起了手机。
“黄队,有消息吗?”江远重新拨了回去。
“恩,饰品的主人找到了。”黄强民的心情沉重。
此时此刻,黄强民就站在受害人的家中。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地处方金乡的核心地段,窗户外面就是方金乡唯一的菜市场。
房子是早年的福利房,装修的很捡漏,许多地方都用报纸湖着。
女主人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看着房里的警察们。
男主人坐在墙边吸烟,烟圈环绕的地方,就挂着失踪女儿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