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朱富贵突然拉起我胳膊往外拖。
我皱起眉,问他想干啥?
朱富贵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嘿嘿笑道:“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陈大师年纪虽小,却有大人物的气场和风范。昨天是我眼拙,没看出陈大师的真身,还对陈大师颇为不敬,我错了,错了就要改……”
这家伙口才挺不错,词儿整得一套一套的,而且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被朱富贵一路拉到了城隍老街口,有辆破旧的金杯停在路边,司机跷着腿在车上抽烟。
朱富贵瞅了车一眼,死命拽着我走过去。
“不是,你拉拉扯扯的,到底啥意思呢?”我沉下脸问。
朱富贵答道:“没啥意思呀,昨天不都说了吗,我带着满满的诚意,来请陈大师过去,帮忙解决儿子身上的麻烦嘛。”
“我答应了吗?”
“陈大师好像也没拒绝啊!”朱富贵满脸的理直气壮。
我顿时无语了,这货居然跟我玩文字游戏,抠我语言上的漏洞,真特么的人才啊!
被朱富贵拖上车后,跷着脚的那哥们扭头瞅了我一眼,摇头对朱富贵说:“富贵,你他娘的脑子没毛病吧?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是你说的大师?”
朱富贵瞪了他一眼,怒冲冲地道:“刘海洋,你他娘的不要狗眼看人低,陈大师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本事大着呢!”
“德性……”叫刘海洋的不屑的回瞪了朱富贵一眼,发动车子,朝市郊的方向驶去。
我对朱富贵说:“就算我答应去解决你儿子的麻烦,有些事儿,咋也得先说明白。首先,我是干阴行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的行当,风险极大,所以价钱肯定不会低……”
朱富贵咧嘴笑道:“那是自然,规矩我懂,请阴阳先生哪有不花钱的。村西头的朱有才,上个月挖地窖时挖出一具棺材,请了下水村的老葛头看阴宅、迁坟,都花了几百上千呢。”
“啥玩意,搞封建迷信还这样赚钱?”刘海洋扭头瞅了一眼朱富贵,摇头说道:“你们这一个个呀,就是有钱没地儿花。老子从来不信鬼神,也没见出啥事,这玩意,纯粹就是心理作用作祟。”
“你特么闭嘴……”朱富贵唾了刘海洋一口,转而看向我道:“敢问陈大师的出场费,一般大概是多少?唉,农村人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
“除去柴米油盐,孩子上学,老婆每月买姨妈巾啥的,所剩无几啊……”
我还没开价呢,这货就开始哭穷了。
一旁刘海洋搭腔道:“可不是么,我开黑出租,一年的毛收入也就三四万,除去油费,车辆折损维护费什么的,能落到口袋里的,还不到一万。”
“行了,我跟陈大师说话,你插什么嘴?”朱富贵没好气的吼了刘海洋一句,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等我回话。
我算是看明白了,朱富贵和刘海洋这俩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喝红脸,欺负我年少不经事呢。
顿了一下,我对朱富贵道:“阴行的收费准备,是按活儿的难易程度和风险系数来定的。具体多少钱,我得先看过你儿子的情况之后才能决定。”
朱富贵偷偷瞟了刘海洋一眼,见刘海洋微微点头,开口说道:“成,一切听从陈大师的。我相信陈大师胸怀大义,替天行道,不会像有些骗子,满身的铜臭味,眼里只有钱。”
卧槽,这货敲打人的本事也是绝了,搞得我要是要价高了,就是讹钱的骗子一样。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朱富贵家所在的高桥村。虽然说起来是乡村,但是现在村村通公路,发展得也挺不错的。
高桥村有一百多户人家,规模算是比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