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撒谎，刚刚真的有人……”
话说了一半，柳青璃迎上成蕊安满是挑衅的娇纵目光，突然明白了……
她这是中计了，不管她如何解释，不会有任何人相信的，这些人都会帮着成蕊安做假证。
她望着地上的青花瓷碎片，咬紧了牙关。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些人，让他们竟然不惜毁了一个上好的藏品，也要算计她。
王月莲一直躲在人群中看热闹，这时候也忍不住出来补充一句：“被揭穿说不下去了吧？柳青璃，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既然你不否认了，那就赔钱吧。”
成蕊安轻蔑一笑，上下打量着柳青璃寒酸的穿着，精致眉眼中敛着无尽讥讽：“这青花瓷瓶是蒙爷爷最喜欢的藏品，不仅价值连城，而且意义非凡，你……赔得起吗？”
柳青璃攥了攥紧拳。
她赔不起。
别说这个青花瓷瓶，这鉴赏会上最便宜的藏品，她都买不起。
她身无分文。
柳青璃压下眸中的屈辱，不想认命，还想解释清楚……
可蒙圣却不给她争辩的机会，似乎多听她说一个字都觉得恶心那般。
他摆摆手满目不耐道：“既然赔不起，那就按照我们这一行的规矩，留下一根手指头，我就可以放你离开。”
剁手指？
蒙清枫脸色一变，试图替他说话：“爷爷，古玩鉴赏这一行何时有这样的规矩了……”
蒙圣目光一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闭嘴，今日之事，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蒙清枫不敢忤逆他。
柳青璃已经被蒙圣的手下抓了起来，摁住了手。
柳青璃看见身旁的其中一人掏出了匕首，冰冷的刀锋对准她的手指。
她吓得剧烈挣扎起来，头发都散乱了，语气急促：“你们放开我，我都说了不是我摔碎的，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这些人眼里，蒙圣的话，就是他们的王法。
柳青璃挣扎得越狠，就被摁的越紧。
眼看着匕首高高举了起来，动手的人面色紧绷，不苟言笑。
匕首飞快砸下来，在她耳边带起一阵风。
“啊！”柳青璃绝望的闭上眼睛……
“住手。”
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柳青璃听到了夜归尘冷冽的呵斥。
她从来没有觉得夜归尘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过。
夜归尘不急不缓地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语气却很冷：“丞相，动用私刑，可是违法的。”
他的这番话，还是有很大分量的，蒙圣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冷地跟他对峙。
比起蒙圣满脸紧绷的样子，夜归尘反而瞧不出丝毫紧张，依旧满脸轻松，淡淡道：“她摔碎的瓷瓶算在本王账上，此人，本王还有用，你不能动她。”
一时，在场众人神色各异，谁也没想到，夜归尘居然会主动护下这个女人……
他不是一惯冷血无情吗？
刚刚陷害柳青璃的千金，已经惊出了浑身冷汗。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柳青璃还被人摁住，呼吸都仿佛滞住了，吓得大气不敢喘。
沉默许久后，还是蒙圣妥协了，他爽朗地笑了起来，像是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存在过那般，笑着说：“王爷既然开口了，这个面子老夫还是要给的。”
夜归尘微微颔首：“多谢。”
柳青璃被人放开了，她揉了揉被人攥疼的手腕。
夜归尘隔着人群淡淡瞥了她一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