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一幕是不是误会,柳青璃心中自有决断。
她知道连毅是出于好意才会跟自己说这番话,低声道:“连侍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真没必要跟我说这些,王爷跟谁来往,跟我没有关系。”
连毅觉得她是在说气话,一时有些着急,还想解释。
可柳青璃却摆摆手,显然不想再听,语气也冷淡了不少:“时候不早了,若没其他事,连侍卫就请回吧,我想休息了。”
连毅微微蹙眉,知道自己不便再打扰,只好无奈转身离开。
他刚走了两步,又听到身后响起柳青璃冷淡的声音:“对了,安安生病的事,也不必告诉王爷了,免得打扰王爷的好事,坏了他的心情。”
连毅迟疑了一瞬,在柳青璃冲满决绝的眼神中,缓缓点头。
次日。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处投射进来,照在了金丝楠木的大床上。
宿醉的夜归尘只觉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要炸了那般绞痛。
他紧蹙着眉,脸色很臭。
正暴躁时,身后伸过来一双手,轻轻摁住他的太阳穴,慢条斯理地顺着穴位轻轻揉了起来。
头痛的感觉果然有所缓解,夜归尘紧锁的眉头慢慢放松,还以为身后之人是柳青璃,舒服地勾起了嘴角,阖着双目养神。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身后的人突然开口说:“王爷,还头疼吗?要不要让人传大夫?”
娇滴滴的女声,根本不可能是柳青璃……
夜归尘骤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花魁那张明艳妖娆的脸,脸色骤冷。
他这才想起,昨晚好像的确说过让这个女人留宿的事。
他醉得太厉害,都不知这人何时爬到他床上来了。
花魁清楚地瞥见他眼底的诧异,捂嘴轻声一声:“看见我,王爷好像很诧异,王爷刚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吧?”
她转了转眼眸,自作聪明地问:“王爷真正想看见的人,是王妃吧?”
夜归尘眉头紧锁,翻身下床,眨眼睛已经穿上了靴子。
花魁赶紧下床伺候,替他穿衣,又柔声夸赞道:“不得不说,王妃真是我见过最有涵养又大度的女人。”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她竟表现出一副羡慕的模样,无比造作地说:“自己的丈夫带别的女人回家留宿,王妃竟不吵不闹,给足了王爷面子,王爷真是好福气。”
夜归尘眸色沉沉。
他抬手打开花魁姑娘想为他整理衣领的手,语气寒冷:“本王让人送你回去。”
说罢,不看花魁的脸色,径直出了门。
没多久,外面就有两个王府的丫鬟走了进来,低着头对花魁行礼:“姑娘,马车已经备好,请。”
花魁想起方才夜归尘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还忧心心有余悸,后怕地摸了摸胸口,不敢耽搁,赶紧离开了王府。
厨房备了醒酒汤,夜归尘一进客厅,下人就把醒酒汤端了过去,喝了两口后,夜归尘想去书房看柳意安。
自从给柳意安找了夫子后,就一直是在书房学的,还没来得及整理一间学堂出来。
连毅匆忙跟上夜归尘,解释了一句:“王爷,小世子并不在书房,他还在睡,属下自作主张把今早的晨课取消了。”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夜归尘在廊下站了片刻,肩膀上已经被浸湿了,他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还在睡?”
都这个时辰了,按理说柳意安早就应该起了。
他从来就不是贪睡躲懒的孩子。
连毅趁着伞站在他身旁,想起柳青璃叮嘱不能说孩子生病的事,只好说:“嗯,王爷要不要去看看?兴许是有什么事。”
夜归尘原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