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焱被夜归尘安排的人吓住。
柳青璃却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嗪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盯着周焱道：“你还有什么教训我的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周焱看了眼地上哀嚎的家丁，又看了看柳青璃身旁那两凶神恶煞的护卫，心跳隐隐加速，仓促道：“我……我懒得跟你计较，今日本公子心情好，就发发善心，放你一马，我们走！”
哪怕狼狈不已，他也想要维持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自尊。
家丁们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捂着身上的伤想跟着周焱离开。
就在这时，柳青璃突然呵了一句：“站住！”
周焱微微蹙眉，回头不善地盯着她。
柳青璃冷笑一声，并不畏惧他眼底的暴虐，面无表情地质问：“把事情搞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你当这花楼是你家后院不成？”
“你还想怎么样，别蹬鼻子上脸啊，臭小子，真以为我怕你是不是……”他直接伸手指着柳青璃的脸，结果一旁的护卫反应迅速地冲上来，攥住他的手指往后一折。
周焱疼得当即脸色大变，尖叫起来：“啊！放开，给我放手！”
柳青璃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冽道：“给澄娘道歉！”
什么？
周焱用力咬了咬牙，满脸愤恨和不甘。
他堂堂京兆尹的公子，怎么可能给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道歉？
周焱恶狠狠地瞪了澄娘一眼，讥讽地嗤了一声：“本公子道歉，她受得起吗？”
澄娘身体微微颤了一瞬，脸色白了几分。
柳青璃见他还不知悔改，对护卫使了一个眼色。
护卫当即心领神会，又捏着周焱的手指用力往后折，疼得他尖叫声险些把房顶掀飞。
周焱疼得说话的气息都有些喘，还不忘恶狠狠地恐吓和威胁，“姓柳的，你别得意，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澄娘眼神变了变，怕事情闹大，赶紧上前拽了拽柳青璃的袖口，轻声说：“柳公子，算了吧，算了……”
这毕竟是澄娘的地盘，既然澄娘不想计较了，柳青璃也没有多说什么，示意护卫放手。
周焱得了自由，一根手指软趴趴的垂着，满目阴鸷和狠毒：“你们给我等着！”
柳青璃倒是不怕他，丝毫没把这句威胁放在心上。
老鸨得了银子，又深知事不是她惹的，也不在意，很快就遣散了看热闹的众人，离开了。
倒是澄娘脸色一直有些苍白。
屋内没有别人，柳青璃也不避讳了，握住澄娘的手，这才发现她掌心一片冰凉，难掩担忧：“澄娘，你可是被吓着了？没事的，那周焱已经被赶跑了。”
澄娘皱着眉，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不住叹息道：“赶跑了一次，可下次呢？”
澄娘单手撑着额头，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神经紧绷得厉害，说话的嗓音都有些沙哑：“这次算是彻底把周公子得罪了，以后我是还要在花楼讨生活的啊，这地方，只要有钱，谁都能来找我……”
柳青璃之前根本没想这么多，闻言也觉得自己方才太过冲动，心里有些愧疚。
澄娘看出来了，轻轻笑了笑：“青璃，你也别太自责，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她话还没说完，眼底闪过一抹倔强的坚韧：“不过下次你还是别掺和这些事了，你护得住我一时，却护不住我一世，而且别因为我连累你被周焱记恨。”
安慰了柳青璃，可一想到周焱接下来可能会报复自己，澄娘就吓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但愿以后，不会再碰上周焱吧。
可这种可能，几乎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