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香火了。但这张云......
雀儿看着他在前面活蹦乱跳的。这瞧瞧,那碰碰。时不时嚷着自己掏钱买东买西。见谁都是嘻嘻哈哈,龇着一口小白牙......忍不住摇了摇头。
依旧是一副少年人,甚至是孩童作风。
说好听的叫心如赤子,说难听点......不够沉稳,不成熟,不成事儿,不......
回到雅楼以后,张云少爷该做点什么呢?
囚禁少爷乃是襄王和一众修者共同的意思。科举仕途是不可能了。开私塾?也不是个事儿。做生意,继承雅楼么?
自己的身份卑贱,又是妈妈指给他的屋里人。回去草草走个流程就要圆房生子了吧?
从小伺候少爷,土窑城到塔林寺共历生死,塔林寺近十年的朝夕相处。“屋里人”三字又是妈妈指派,合乎礼法。嫁给少爷倒是......倒是......
可自己真的是不甘心,可自己不甘心的又是什么呢?
不甘心嫁给张云以后经营雅楼,不甘心做妾侍,等他有了正妻以后冷落自己,或者被他的正室管束压迫?或者......
......
“你!?”
雀儿的胡思乱想被七怨一句夹杂着无尽怨恨的问话给打断了。
想什么,见什么。
刚想起私塾之类的,这一路街巷行来正好路过一处私塾。私塾先生不在,十来个顽童在那嬉笑打骂。其中有个瘦子正好爬上房顶,手里端着墨碟和毛笔似乎是要往房梁瓦片上画些什么。结果一哆嗦,一碟墨汁泼在了七怨的白袍子上。
七怨那袍子白的就像冬日初雪,材质非丝非麻,但又柔软飘逸无比。虽然有点像孝袍子,但横竖也有几分仙家气派。不,是妖孽的气派。
这一碟墨汁下来,就算七怨凭身法闪了闪,但毕竟是白天,她体力跟十一二岁的女孩没区别。到底还是溅了一身。
于是雀儿就听到了她咬牙切齿的那一句“你”。
......
“染了点墨汁而已,回去让你娘给你洗洗。”
“一个小丫头,你凶什么凶?”
......
“天堂有路尔不走......”
的确,的确是天堂有路他偏不走。这几个小子惹谁不好,却非要惹这一脑门儿怨气的小心眼儿呢?
在这几个顽童说话间,七怨迈着她标志性的小碎步,虽然慢了点,但整个人看着跟漂是的。一边往几个小子这边走,右手腰后一抹,直接把剪子给抄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