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祭酒大人,要和您下三个棋局,那么小女子就不会失信。”秦九卿捻动棋子,盯着空无一物的棋盘,脑海中演绎出无数个棋局来,“第三局开始吧。”
陈祭酒彻底放心下来,沉浸在和秦九卿的对弈之中。这第三场的对弈和其他两局都不同。秦九卿竟然耐着性子告诉陈祭酒落子的原理,棋子布局的关键,整个棋盘主人的风格,这实在是让在场的众人激动不已。
对,在场的众人。
因为两场棋局太过惊人,第三局开始的时候,门外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老师和学生。第三场棋局开始的时候,索性秦九卿将棋盘放在了院子里,此刻她和陈祭酒在当众对弈,时不时地对棋局展开讲解,实在是让一众人大快朵颐。
三月初二这日春光正好,落英缤纷,坠落在秦九卿的头上、衣服上,这一幕成了众人心中难忘的一道风景。
第三局下了足足两个时辰,最后的结果自然还是秦九卿赢了,不过陈祭酒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举动,他盯着输掉的棋盘看了许久,终于咬牙,冲着秦九卿九十度大鞠躬:“姑娘的棋艺惊为天人,老夫可否大胆询问,您师从何人?”
“他是一位不出世的高手。”秦九卿想起这一手的棋艺缘由,叹息一声。
“老夫以国子监祭酒的名义,想要邀请这位棋圣高手来国子监。”陈祭酒态度很是诚恳,“请姑娘引荐。”
“这个恐怕是不行了。”秦九卿并非不想引荐,而是不能引荐,她直言道,“三道棋局,已经是莫大的缘分了,陈祭酒强求不得。”
陈祭酒有些失望,他的态度倒是让在场的众位学生和老师们都有些愤愤不平了:“秦姑娘,这位高手好大的排场啊,难道我们国子监都请不来他这尊大神吗?”
“就是就是,我们这些学生很想看到这位高手的风采。”
秦九卿摇头,看着这些眼神清亮的学生,轻声道:“这位高手,不良于行。山高路远,对他来说就是千难万险,无法抵达。”
不良于行四个字,让这些学生们遗憾极了,但是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了。
晋王在陈祭酒耳畔说了几句话,陈祭酒顿时眼睛一亮,他连忙点头:“说的有道理,殿下……”
“照办吧。”
镇国公府内。
三日未曾归家的秦邺终于看到了自己家的大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差点要眼泪汪汪了,真不容易啊。
秦冲还在懵懂之中,府里刚刚得到消息,秦九卿一人独闯了国子监,找视棋如命的陈祭酒下了三道棋局,更重要的是全赢了,赌注就是将秦冲送进国子监读书,由陈祭酒亲自教导,为三个月后的恩科做准备。
秦冲害怕了。
他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奇怪的是平时一向宠爱的自己的母亲这次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铁了心要听秦九卿的话,将他送到国子监去读书!
“这哪里是读书,这分明是折磨人。考恩科,真的做不到啊。”秦冲欲哭无泪,他泪眼婆娑之际,好像是看到熟悉的人影,磕磕绊绊地走了进来。
秦冲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让他去考恩科,是万万不可能的。眼下母亲不帮他,他还能怎么办呢?
“母亲,您真的忍心,让我去国子监遭罪去吗?
听说那国子监里的学生念书,一个比一个狠心,头悬梁锥刺股都是常事,您真的这么残忍吗?”秦冲不死心地摇晃着秦老夫人的膝盖,撒娇道。
秦老夫人心中何曾舍得心肝宝贝受苦,可是昨天自己经历的一切似乎还在眼前,秦九卿也没有藏私,只用了三个棋局就将二叔送进了人人都羡慕的国子监,她如果再拖后腿,那么对得起孙女的辛苦努力吗?
“冲儿,九卿这么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