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 温年把合同夹在了一本资料书的扉页,放进行李箱。
一个星期后,又木着脸把它拿出来,放进了床头柜, 锁死。
无他。
这几天只要打开行李箱, 就会看到那因纸张大小不太贴合而从资料书中冒出一条边的合同, 看到合同, 又想到空着的第十条条例。
然后念头就从一起去看五块, 到看完五块之后回附中看月季, 再到看完月季之后去李阿姨那边吃面。
在经历好几次本来要翻书查资料, 结果最后开始考虑下次去见五块的时候该给它买什么口味的猫饼干, 以致于忘了查资料之后,温年就把合同锁进了床头柜。
六公结束之后,江大新生刚好开学。
周嘉益时不时在群里发几张新生军训的照片,感慨今年这批新生运气好, 大半时间都在下雨, 不像他们那年, 夏日都格外漫长。
“不是夏天长, 是遇上了江城十年难遇的一次‘秋老虎’,”郑勤说完,立刻“靠”了一句, “周嘉益你要不要脸, 又抢我排骨!”
“你们现在才吃饭?”温年问。
“中午食堂都被新生占领了,我们没敢进去。”
“主要也是挤不进去。”
“年年你是没看到今年的军训迷彩服,贼绿, 就西蓝花那种绿你敢想象吗?一食堂小西蓝花坐在那里吃饭, 场面也挺好笑的。”
“对了, 马上就最后一场公演了,你们那个男子接力合唱项目练得怎么样了?”
温年:“……”
几分钟后,温年挂断电话,站在乐器房,头疼。
这个男子接力合唱项目还要从六公结束说起。
六公一结束,马上迎来最后舞台,吴光导演忽然说要一个开场表演。
在众人嚷着“已有曲目都排练不过来了,还排什么开场表演”的时候,吴光导演把曲目递了过来,说:“很简单,就一两分钟,最后一场演出,总要有点仪式感。”
一群人被“仪式感”三个字勉强说服,夏南一边接曲目,一边小心说:“可别排舞蹈啊。”
“放心,没舞蹈,”吴导笑了下,“连动都不用动。”
所有人:“?”
等拿到曲目,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吴导说动都不用动。
的确不用动,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唱跳舞台,而是“乐队演出”,一人一乐器,所有人站桩输出。
而曲目也异常熟悉,就是前段时间冯盛带他们“玩音乐”的曲目。
所有人:“……”
就说之前冯盛老师怎么突然带他们去乐器房“玩音乐”了,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至于周嘉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则是因为晨起直播间。
最开始直播间只有偶尔一两声贝斯或吉他的声音,慢慢的,直播间的人听到越来越多的声音,尤其是休息日的时候,各种乐器声混在一起,各弹各的,难听到什么程度?就是水友们一度怀疑这是二夏在反向折磨他们。
到后来才听出了一点为舞台准备的意思。
别的节目选手都是绞尽脑汁隐藏舞台,谨慎到哪怕到了录制那天也不敢掉以轻心,彩排造型都要穿大棉衣罩起来,生怕泄露一点。
二夏不,一早上起来就开始摆弄乐器,生怕别人不知道在总决赛舞台上他们有乐器伴奏似的。
可偏偏在镜头里又看不见人,也看不见乐器。
某天弹幕问的人实在太多,沈寒便“哦”了一声,说终演舞台那天有个男子接力合唱项目。
所有人:???
于是,“男子接力合唱项目”就这么冲上了热搜。
底下评论口径也非常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