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叹了口气:“可惜了,未能听到郡王妃的诗词,这些年外头许多商户家的女儿都仗着自己学过几篇文章在卖弄,本以为可以听郡王妃一首清新淡雅之词,想来是福分未到。”
此言一出,她妈人都傻了,这女儿在说什么东西呢,商户家的女儿这不是在说陈新月么,知道陈新月真实身世的人不多,想来是下了心思去查过的。
太子妃微微眯眼,但是这时候不能动怒,不然牵扯出来陈新月其实是商户的女儿,对朱瞻墡并不是什么好事。
靳思思她妈看着靳思思都恨不得当场打一顿,陈新月看着本分温厚,是个谦让的人,但是她丈夫不是啊,那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又有凶名赫赫在外。
珠江郡王会不会打女人,这事情她也摸不准啊。
陈新月依旧浅浅笑着,泰然自若的回答:“商户的女儿学些文章若在靳小姐面前卖弄,当算有眼不识泰山,不止您家,便是我们珠江郡王府也碰到了不少,觉得自己有些身份地位便可以与我等一样了,当是有眼无珠,上不得台面,若非顾着体面,一句话我都不愿与之多言,不自量力的东西。”
陈新月的声音温柔,却如刀子一般伤人。
总而言之就是,你这种地位,不配和我说话。
高门贵女自尊心最是强,但是靳思思还没骄纵到敢在这种场合和陈新月置气,满腹的怨气发不出来往肚子里咽下去,难受的很。
太子妃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陈新月,自己的三个儿媳妇,当然是正儿媳妇,都是温和的人,朱瞻基的正妃胡善祥更是明知孙若微要爬到她头上都不争不抢,太佛系了,颇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朱瞻墉的妻子也温厚的很。
陈新月知礼温厚,但是今日一番让她看的出来陈新月可不是表面上那乖乖的小白兔,从小经商的她,对上这些人还能吃了亏?
身份底子她是吃亏些,但是只要朱瞻墡不在乎,只要朱瞻墡撑着她,她就是实权郡王妃,理论上来说女人堆里,除了太子妃和几位嫂嫂,没人能在身份上压着她。
自己得争气啊。
回家的路上,陈新月坐在马车内,朱瞻墡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就问:“怎么了,谁惹你了吗?你这脸都快成小包子了。”
陈新月便将今天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而后说:“那小姑娘是个没眼力见的,不自量力,估计我贬了她几句今晚就要睡不着觉了。”
“你都赢了怎么还不开心。”
“只是觉得我的身份终究是商女,将来总还是会被有心人提起,自觉便是矮了一头。”
“商户之女怎么了,珠江郡王妃本就是商户之女,我不在意。”
陈新月满眼崇拜的看着朱瞻墡,他终究与别人不一样,没有门阀之见,明明有着如此高贵的身份,却和工人,商户,农户能平常相处。
陈新月心中暗下决心,得早点给他生个儿子。
“殿下,您出发去东瀛前,都得在我屋内睡?”
“怎么了,忽然这么说。”
“我不管,就是必须得这样。”陈新月难得的耍了一下小女孩脾气。
……
新年宴会热闹非凡,但是第二天皇宫内便又恢复了往日的一片肃穆,皇帝可没什么假期,太子也一样。
刚结束后的第一天朱高炽就开始着手准备将藩王,郡王们全部遣返回封地的事情。
朱棣并不插手,反而让锦衣卫如之前那般将有些信息告知朱高炽。
他在看朱高炽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当皇帝军务政务财税这些是一方面,宗室这边的问题不比这些事情来的轻松。
之前那天他们所有人跪在皇帝寝宫外的风雪中,整个京城也在风雪之中,朱高炽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