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郡王府门西的长廊上,瞧着手提一个纸包,略带羞涩看过来的明容,晏闻不动声色地对她身后的陈钰点了点头。
晏闻本没想能见到心上人,倒是陈钰非要让他稍等,没一会就将人请了过来。
孩子到底还是自家的好。
“今日是来见世子吗?”
明容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话题。
已经好些日子没见晏闻,明容竟有些小小的羞怯,可心里却是高兴的。
虽然那天的事已经过了很久,再回想,明容仍觉得不可思议。
可那晚,当被晏闻滚烫的大掌握着,一块脱飞上屋檐那一刻,当两人一块在屋顶间游走那一刻,明容那飘浮了两世,如浮萍一般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甚至生出了一种“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的澎湃。
自此,晏闻已经是明容心底最可信任的人。
“已经见过,一会便走了,”
晏闻回道,又假作矜持地问了句:“既是在照料病人,这会儿出来,怕是不好吧?”
“正好无事。”明容忙摇头。
今天也是巧了。
郡王妃来了女客,李妈妈不知何故,急吼吼把正院的人都赶出去。正好陈钰找过来,明容便将刚做好的茯苓饼用纸包了一份,赶紧追了出来。
过不了几日就是乡试,晏闻备考必定辛苦。这一世,明容只希望晏闻得偿所愿,顺顺利利考上,少走些弯路,实现他心中宏愿。
想到这儿,明容走上长廊,将手中纸包递了过去:“我做了茯苓饼,饿的时候垫垫肚子。”
不远处一处假山后头,一个孩子伸着小脑袋在那瞅着。
小冬子注意力都在那纸包上,心里不免嘀咕,那个晏哥哥竟是为吃点心过来的。盼了好几日的茯苓饼,竟被明容送了别人,实在教人不开心。
“小柿子,不带这么鬼鬼祟祟。”
陈钰冷不丁从后头拍了小冬子脑瓜一下。
小冬子如今往正院跑得勤,一来二去便与陈钰混熟。小孩总喜欢比自己大的孩子玩,也没什么尊卑之念,所以陈钰故意用“小柿子”唤他,小冬子也欣然答应。
小冬子转头瞧见是陈钰,小嘴不高兴地嘟了起来,只怪他多事,把明容叫出来。
“不是我说你,刚才你那话,教人听着不高兴,什么叫让你爹收了我姐姐。”
陈钰说着,拿手指了指晏闻,“他才是我日后的姐夫,便是你爹爹瞧见他,都要甘拜下风。”
男孩子都好攀比,小冬子立刻不服气,“我爹爹是郡王世子,他才是最厉害的。”
“郡王世子又怎样,他自己治不了你祖母的病,不知哪来的底气,还瞧不上我姐姐医术。”
“他……”
四岁多的孩子自然不是陈钰的对手,话到后来,果然被堵住了。
那头两人自然没注意正絆着嘴的孩子,彼此默默注视许久,最后还是晏闻说道:“陈钰也是多事,我不过来办点小事儿,他非要把你叨扰出来。”
说着话,晏闻到底接过纸包,放在鼻间闻了闻:“许久没闻到这个味儿,都有些想了!”
明容忍不住笑起来,不免盘算,回头再多做些宁神醒脑的药膳,让陈钰给晏闻带过去。
“这几日还安稳吧。
这话的意思,明容自然是明白的,话说只要碰不到赵家兄妹,日子的确安稳。
不过,明容心下突然动了动。
将华县主扔进了怡香院之人到底是谁,明容忐忑地想了许久。
犹豫了一下,明容开了口:“那晚……”
话到一半,实在难以启齿,甚至明容还觉得有些羞愧。
晏闻襟怀坦白,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