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便是那位将我女儿救回来的明容大夫。”
赵氏看到明容进来,忙从旁引见。
明容又多看了几眼这位王妃,她眉宇间有些神采,竟是似曾相识。
奇怪,她们明明就没见过。
“既然来了,先看一看吧!”王妃并不寒喧,示意旁边人将架子床的帘帐打开。
能感觉出她的焦灼,明容走到床边,弯下腰,借着灯火,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那位老太妃。
“不知老太妃之前被诊断为何症?”
望闻问切,明容当然先要问一问,不能妄下定论是她的一向准则。
“虚损。”有人在旁边应道。
注意到老太妃紧蹙的眉头,明容点了点头,将手搭在了老太妃的脉上,片刻之后,道:“老太妃脉大力薄,的确属于虚脉,是不是平日还有头晕目眩,精神不济,或是胸闷痰多?”
“正是。”
回应的是老太妃身边的仆妇。
赵氏悄悄走到王妃身后,扯了扯她的袖子,心下不免得意。
明容几句话便说得出症状,从这一点看,自然是她没有举荐错人。
说来赵氏与王妃未出阁时便是最好的闺蜜,这么多年互称姐妹,就算如今地位悬殊,依旧有不少来往。
这几日女儿已经大好,赵氏终于有空来燕王府里坐一坐,顺带要替女婿谢罪。到底燕王开恩,没有追究她女婿把囚犯从牢狱中带出的罪过。
后头跟王妃闲聊,赵氏自然将那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王妃开始不肯相信,觉得哪有这么厉害的大夫,能隔着肚皮扎到小儿的手。等听王氏提及,小婴儿手上那个针眼,王妃也是惊叹。
昨日赵氏的女婿被燕王叫过去,问的就是这位明容大夫。
赵氏立马猜出来,想必燕王府是想让明容过去试试。
王妃让人带了话,赵氏一早便到了燕王府,到底老太妃沉疴太久,知道燕王为这事烦心了好久,可不得赶紧将大夫请来。
赵氏今天就是个中间人,也是王妃怕明容年纪小,初到王府会紧张,特意吩咐赵氏过来。
可这会儿看着,明容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不见半点瑟缩。
又问过仆妇们老太妃症状还有平日起居,明容心里大约有了点底。
如今燕北郡的人都知道,老太妃是因为孙子不听话病倒,他们做大夫的有个说法——积郁成疾,伤及心志。
算不得多严重的病,不过拖到这种程度,有点让人看不太明白。
突然之间,明容脑子里冒出一个名字……孙子山。
如此德高望重的大夫,被燕北郡这么多贵人吹捧,怎得对付不了虚损?
“明大夫可有应对之策?”王妃这时开了口。
明容正在思忖,一时无法回答,还是赵氏打圆场,索性将明容带到了外面。
或是见明容神色未明,王妃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这会儿也走到外头,说道:“老太妃这个年岁,我们也知道,时日大概不多了。这次请你过来,不指望将人治好,但让老太妃再多拖几日,等世子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孙先生之前开的方子,能否让小女看一看吗?”
明容干脆问了出来。
这病是一点点积出来的,必须先了解前头大夫治法,找出问题,明容才敢下药。
王妃对明容已经生出疑惑,只怕她并无外面传的那么厉害。
倒是赵氏在旁边道:“既然将这孩子叫过来,她自然会尽力而为,让她瞧一瞧孙先生的方子,也是让她学一学。”
等看过了孙子山的方子,明容总算明白,有些传说只是传说,并不能全信。